暖阁内光华大作,耀得沈玉睁不开眼,一时间好像只剩下他的陛下,和萦绕在他耳边的话。
娶,是沈玉从来未敢肖想过的字眼,他甚至连位份都不曾肖想过,所以过往一辈子活着,他从未有过什么念想。
既不想出宫,因为无处落脚,也不想被一个人圈在宫里。他比陛下大那么多,年老色衰是迟早的事。
“先生已经准备把什么都给朕了,却不想与朕成亲吗?”舒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玉怔然的眉眼,她亲自用手抚平沈玉的眉头,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微臣......但凭陛下做主。”
“那朕能再亲一亲先生吗?”舒皖抱住了他。
沈玉点了头。
烛光甚好,舒皖与他抵足而眠,次日于沈玉怀中苏醒。
沈玉比她醒得还要早些,见她抬头,眼中便含了几丝赧意,道:“陛下该上朝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妻夫,舒皖轻点了一下沈玉的唇瓣,问:“先生今日为何没有叫朕起床?”
“微臣...”沈玉抿了下唇,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微臣想让陛下多睡会儿。”
舒皖便隔着被子,贴在沈玉的耳朵上问:“那若朕不醒,先生是不是也不唤醒朕了?”
被子里的男人破天荒地没了声音,竟然大了几分胆子,敢不回她的话了。
舒皖却笑得很开心,她摸了摸沈玉,道:“那朕走啦,先生再歇歇才好。昨夜,辛苦先生伺候了。”
话音一落,藏在被子里的沈玉脸颊又烫了烫,昨夜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陛下却这样调侃他,若那些亲吻也算伺候的话......沈玉未敢再想,只是深嗅了下被褥上沾染的属于陛下的甜香。
今日的早朝于舒皖十分重要,是她该正式给士子们授予官职的日子。
当选士子共有八人,皆穿着清一色的雪色士子服立在殿中等待。
舒皖今日着装随意,她连冕旒也没戴,在侍官上朝的呼声落下后,便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