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凭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脸问褚妙容,“想不想去?”
褚妙容答得巧妙,“店主让我去,我就去。”实际上,她挺想看看皇宫的。
“不怕吗?”林凭云温和笑问。
褚妙容嫣然一笑,“不怕,店主和欢郎会保护我。”
听到这个回答,林凭云再次微笑,“对,我会保护你。”然后他对萧昭业说,“陛下若不嫌弃,先在寒舍用些糕饼,然后在下与陛下一道回宫。”
和林凭云说话时,萧昭业的肚子叫了好几声,他因为讲得太投放,没注意到,林凭云和褚妙容都听见了。
林凭云话音刚落,萧昭业的肚子很应景地又叫了一声。
这回,萧昭业听见了,细白的面皮泛起微红,“那就多有打扰了。”早上,心里有事,他在道观只喝了一碗薄粥,找到蝶梦馆之前,他和近侍在小长干转了好一阵子,进了蝶梦馆又呆了许久,早就饿了。
林凭云吩咐褚妙容,“烦劳你取些糕饼来,你和欢郎,陪外面那位客人也用些。吃完,我们一道进宫。”
褚妙容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不大工夫又端着一个托盘回来。托盘里放着四个青釉瓷碟,每个瓷碟里端端正正地摆了一样糕点。四个瓷碟,四样糕点。除了糕点,褚妙容还沏了一壶丁香茶,一并放在托盘里,端了进来。
摆好食碟,又给林凭云和萧昭业各倒了一盏茶,褚妙容退了出去。
萧昭业看着碟子里的糕点忽有所悟,“今天是花朝节吧?”
“正是。”碟子里的四样糕点,每一样上面都点缀了不同的花朵,一样点缀的是鲜杏花,一样点缀的是鲜桃花,一样点缀的是干桂花,一样点缀的是干玫瑰花。
每年二月半为花朝节,这一天,士庶出游,家家制作各色花糕食用,以应时令。
在蝶梦馆吃了些花糕,喝了盏齿颊留芳的丁香茶,萧昭业在近侍的陪同下回了宫,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蝶梦馆的主仆三人。
回到寝殿,萧昭业立即命人带张贵人过来。很快,张贵人带到。张贵人的年纪和褚妙容差不多,姿容也和褚妙容相仿,只是双目发直,对人不理不睬,是个失智的模样。
林凭云走到张贵人跟前,像对萧昭业那般,伸出一指点在张贵人的额头上,一道蓝光顺着林凭云的指尖,没入张贵人的眉心,张贵人缓缓闭上了眼晴。片刻之后,林凭云收回手,张贵人长长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睁开了眼。
萧昭业期盼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