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眼睫颤了颤,他反应了一会儿,下一秒翻身坐起来。对方呼吸有点重,还在沉睡,他就伸手去摸额头——
张恒在发烧。
阮宁翻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看时间,然后一边低声喊着张恒,一边给值班的校门诊部诊疗台打电话。
“张恒,张恒?”他急急地叫了几声,张恒好像听见了,但似乎有些难受,仅仅迷糊地动了动脑袋,没睁开眼。
诊疗台的医务人员说先把人带过来量体温,普通发烧的话就打针输液。
阮宁应下挂掉电话,然后温柔拍打对方的额头和脸颊,他看着这人的眼皮一直要抬不抬的,只好凑到张恒耳边呢喃:“哥哥,我疼……”
张恒昏沉着转了一下头,烧的发干的嘴唇微张开一条缝隙,胳膊往旁边伸过去缓缓摸索,阮宁马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胳膊拉起来。
正当阮宁在想怎么把人从床上弄下去时,他听见张恒的声音,很低很沉,虽然有点哑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他说:“……乖乖,我轻轻的……”
身边人正伸手去扶他,闻言动作一顿。
我疼。我轻轻的。
这什么时候的事?做爱吗?阮宁记得除了他被男人破处的时候疼过,其他都是很爽很舒服的。包括张恒也是,看见他陷在情潮中的痴态会更加兴奋,根本说不上什么会“轻轻的”,每次都是重重的、狠狠的,像几辈子没跟人做过爱一样。
阮宁过了几秒后知后觉,这些不是在做爱中途说的,而是做完以后。
他看着男人凌厉帅气的脸,这人像在癔症,分明闭着眼睛,却在喃声问道:“很痛吗……”
原来是这样,阮宁几乎不知道,或者说有极少数的机会他意识勉强清醒,可以在对方面前任性大胆地撒娇,他的男朋友会一直照顾他,在每次他累的昏睡过去以后,张恒帮他上药,这样耐心温柔地哄。
他说不出话来,本来是想直接把张恒喊醒的,结果变成自己现在快要哭出来了。倒不是说太感动了……他没想过对方一点不是那种人单纯对于漂亮身体的迷恋,而是会这么认真地爱自己。
虽然张恒亲口说过很多次,不止在床上的时候。
阮宁重新躺下来,伸手过去抱住了他的男朋友。
“我也爱你,很喜欢的,很爱的……”他绵绵表着自己的情意,亲吻上张恒的嘴唇,帮他把发干的唇肉舔湿,然后一直亲到张恒因为呼吸不稳而醒过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