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叫我宋姓吧,我现在更习惯我的新名字。”她便又恢复了常态,向李帮主道,“遥山一行李帮主还需助力,宋某定当为漕帮效命的。”
李帮主眯起双眼,向她抱拳“多谢宋姑娘成全!”
“投桃报李,大家诚心交往,就不必再那么客气了。”她向他一点头,“我先回房休息,张帮主那边还请多同人,在下静候李帮主佳音。”
……
枢墨白的囚牢没吴全那么砢碜。好歹还是高床暖枕,只是他经脉被封,外面又有人把守,他已经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门一开,宋飞鹞缓缓踏入,他有些意外。
“镜娘呢?”他先问。
“我放她走了。”她道。
“你将吴全交出了?”
她合好门“当然。交给漕帮,他可是我进入两帮的投名状,现在他们对我半信半疑。”
宋飞鹞不仅来了,还带了一叠酒具,真是好雅兴。
“对你半信半疑,你还敢前来?”他盯着她,看她摆好两只杯子,有解下腰间的酒葫芦——这是打算就地小酌一杯?
“他们又不知我来。”
她笑笑,不容他心生疑虑,随即满上一杯“我是没想到,你真会认输。”
“我……是认输,”枢墨白不得不承认,“因为牵扯无辜太多,已超出了我的考量。”
他行动不便,只能端坐在床上,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杯中酒水清澄,香气扑鼻,这是上好的酒,许是她从皇宫里擅自拿来的。
她将自己的那杯也满上,先向他敬一杯,再评断道“其实你大可以杀了张帮主,再行思考对策。几百座炮不可能短短几日被拉来占据杭州,他说的未必是真;苏州离杭州有一段距离,这大冷的天哪来的飞鸽传书,无非是快马加鞭赶回去通报,你差人早早埋伏在路上将报信之人一一击杀,说不定还能放手一搏……”
他摇摇头“即便守在要道击杀,可盐帮帮众若干,我等才几人,如何做到无一遗漏?至于是否果真有炮围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盐帮必定报复,这就是张帮主的意思。他那样的人,若是活着还好,死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盐帮失去管束,南祁的局面将比今日更乱,死伤更多,牵连更广。他不过是要我衡量,是贪一时之胜引致生灵涂炭,还是放弃所有,死我一个,保住更多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