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宋飞鹞道。
酉常情狐疑,警惕地半蹲下身检视“这是……罗崇瑞?”
“你来罗府,不正为了他么?”
“没错,是有人出十万两买罗崇瑞的人头,”检视无碍,酉常情高兴地将之捡起,“但是我收的是二十万,他买的可不止这一件……”
“明晦剑,”宋飞鹞在微弱的火光下竖起一根手指,“我要了。”
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酉常情眯起了眼“离苦与恨别算是你父母的遗物,可这明晦剑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亲姐姐的遗物。”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呵呵呵……”酉常情掩口笑道,“才想说你亲戚真多,就恰好记起你那姐姐原来是我认识的。凌雪心什么时候用过明晦剑,我怎么不知道?”
宋飞鹞一摊手“她是会让你知道的人么?”
酉常情一愣,或许真是如此。凌雪心的妹妹是个二百五,说不定凌雪心生前那冷若冰霜表象之下,也藏着一颗二百五的心。
而她……也确实曾帮过她的。
所以她松口了。
“好吧,看在你姐姐和今日冒险给我送人头的份上,明晦剑的买卖就不要也罢,不过……你要当心,接下来其他人问你讨剑,我可管不着。”她说罢提起那颗头,对着那双半睁的死人眸子讥讽道“罗崇瑞啊罗崇瑞,老娘给你睡了三日,又没能亲自动手,你死得不冤,也该瞑目了。”
所谓财不露白,怀璧其罪。罗崇瑞这一生跋扈纵横,绝不会想到今日的这种死法。
“你那雇主也不是吃素的,见你少一样不会放过你,”宋飞鹞提醒道,“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交差,找个地方躲起来退隐。”
“那多无聊呢,”酉常情不屑,“妹妹,你是不懂的。像我们这种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就再不能活得跟常人一样了。寻的就是个逼命的刺激,客人出价多少,反倒无关紧要。”
“所以,凭你的身手,为了两件东西混进罗府,兜了一大圈,最后被沈姑娘刺伤,刺激么?”
“当然是……刺激啊!”火光映在她眼中,一跳一跳地,好似正如她的心境那般疯狂!“若非如此,怎见得到平日嚣张跋扈的罗堂主一听失剑就跟落水的公鸡一样怂了!所谓人生几大乐事,正是看智者不智、武者不武、圣人犯错、枭雄吃瘪……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