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儿,你说……若是母妃……”宛太妃脸颊微红,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后面的话。
瞧着宛太妃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加上宛太妃抚摸孩子衣物时,那种无比珍惜的模样,她大概就能猜到宛太妃心中所想,装做漫不经意的开口,“母妃,此番王太后身怀有孕,徽儿日后便是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只是,这终归不如亲生来的亲切,如果可以,徽儿真的很想要一个亲生弟弟或者妹妹,这样徽儿也不至于那样孤单。”
话,总是点到为止最好。
云徽说完,便将衣服送回到眼眶通红的宛太妃手中,莞尔一笑道,“母妃,徽儿还有事需要处理,就不陪着母妃了,母妃安心绣衣裳便好。”
这几日,云徽到处寻了很多绣花样子给宛太妃送去,考虑到之前坐胎药的关系,云徽特地与宛太妃商议了一番,请陆云清来请个平安脉,略微试探一二。
“徽儿的提议甚好,就按你说的办。”宛太妃高兴的喜上眉梢,她本以为云徽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一直记在心里,替她挂念着。
况且,徽儿是她与废帝的孩子,她也一直担心徽儿会因为这个原因,对她与裴远行的孩子抱有敌意,甚至不允许他们的降生。
是她多虑了。
对于宛太妃的担忧,云徽能猜到一二,只是她本就是转世之人,霸占了云徽的身躯才得以活下来,并且报了仇,顶着宛太妃女儿的身份,过了这么久,她也该付出些什么。
况且,宛太妃对她也是真心的疼爱,她更是不能恩将仇报。
在云徽的邀请之下,陆云清很开心的提着药箱来到了祁熹宫,毕竟这是云徽第一次请求他做些什么,他怎么能推辞。
只是缠绕在宛太妃手腕丝线传来的震动,却让陆云清眉头紧锁,气氛一度变得压抑沉闷,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云徽同陆云清,还有宛太妃在。
半晌,陆云清才收起了丝线,神色却不复来之前的轻松,对云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说,宛太妃却率先开口,“云清,本宫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没关系,你尽管说,本宫能承受得住。”
再度看了一眼云徽,陆云清这才面露纠结,“宛太妃,实不相瞒,您的身子早些年伤及了根本,恐怕是……再难有孕……”
“只不过,若是好好调理一番,也是有痊愈的可能的。”陆云清见宛太妃面如死灰,连忙说了些话来安慰,“微臣学艺不精,恐会有误差,太妃不如找太医院里信得过的老太医,仔细调养身子,说不定……缘分自然便是来了。”
陆云清说的倒也是实话,世间万物,讲究的皆是一个缘字,万事都没有绝对,况且宛太妃的身子亏虚的厉害,他也无法保证宛太妃仔细调养之后,还是如今这般模样。
陆云清走后,宛太妃一直陷入自责中,若是她能早一点发现废帝的阴谋,发现那坐胎药就是避子汤,是不是境地会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