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晨。
炭治郎从梦中醒来,窗外的阳光还不算耀眼,但鸟鸣已经透进了房间。同伴还在睡,他今天醒的似乎是有些早了。
怎么样都睡不着了,炭治郎索性坐起了身。他莫名感觉有些头痛,昨天好像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是那个他不愿再回顾的雪夜,母亲、弟弟妹妹还有天河森一郎。
自家人遇难那天起,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挣扎犹豫该如何面对天河森一郎。按照当时的场景和后来重逢时对方身上属于恶鬼的气息来看,似乎真的是自己当初引狼入室,把森一郎带回家才会害死自己的家人。这样的事实过于残酷,他更希望那些只是他想多了,森一郎是无辜的。
诚然,他不希望家人的死是自己的过失。但是比起这份逃避心理,更多的来自于一种直觉,无论是初见时还是后来重逢,炭治郎始终无法把森一郎当成恶人。这份直觉在目睹祢豆子对天河森一郎的态度时升到了顶峰,对方一定不会是那种为虎作伥的人吧。
……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在那田蜘蛛山的时候,天河森一郎究竟想对他说什么呢?
炭治郎,你愿意——愿意什么?可恶啊,话说到一半就消失的家伙太差劲了!
深深叹了口气,洗漱完毕的炭治郎看着庭院的地面发呆。
庭院的大树落下一片阴影,地面是草地和碎石,还有落足的鸟。鸟抖了抖翅膀,轻点地面,眨眼间就飞远了。即使是弱小的鸟,振翅也能在树木的影子间留下痕迹,真是让人感慨啊。
诶,好像不太对,怎么影子还在动?炭治郎眨眼,又仔细看了几眼斑驳的树影。那影子动了动、又动了动,现在好像没有风啊?
影子好像凸起了。
影子真的凸起了!!
炭治郎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叫了出来:“诶——?!”
从影子中窜出了一个人,瞬间来到炭治郎的面前。那人抬起一只手捂住炭治郎的嘴,另一只手则是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嘘,小点声,别害怕。”对方眼里带着笑意,头微微前倾,近距离与炭治郎对视,“炭治郎,好久……不是、不对,应该说又见面了,早上好啊。”
炭治郎被瞬间安抚了下来,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见对方不再打算叫喊,天河森一郎收回自己的手。他可是熬夜赶过来的,多少有些疲惫,索性抱臂往旁边的墙上一靠:“不至于换了身衣服就认不出我了吧,我之前好歹也算帮过忙的。”
“没有、没有!”炭治郎赶紧摇头否认,“森一郎,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