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很瘦,皮肤被太阳晒成了黑色,声音低沉,他的眼睛和头发与西弗勒斯一样都是黑的。
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神秘内敛的气质,简而言之就是很东方。波莫娜曾经把自己的守护神给他看,他说他很喜欢天鹅这种鸟,因为它和中国巫师崇拜的鸿雁一样都是对爱情忠贞的鸟。她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他付出忠诚,可惜他没有在营地呆多久就走了,走之前给她留下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里面就有一颗怀梦草的种子,另外还有那首用中文写的关于红豆的诗歌,那种方块字是用柔软的毛笔写的,可是写得非常方正有力,和羽毛笔写的到处都是圆弧的字符皆然不同。
她理解的东方不是丝绸和香料,而是宁静和清澈,就跟中国人喝的茶一样,小心谨慎,好像冬天踩过冰河,同时又安静无声,在静谧中闻到树叶的芳香。
当时她虽然身在冰天雪地里,闻到了王维泡的茶感觉却像是在春天,万物开始复苏,一切欣欣向荣,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洒下来,就像碎金似的,一个穿着一阵朴素宽大“道袍”的道士站在融化的溪水边,嘴角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
杂志上说婚姻就是为了一颗树放弃了整个森林,波莫娜看着自己那个长了鹰钩鼻,长得实在不好看的丈夫,同样是冷淡的态度,王维就要温和可爱多了,可是他对人却是冷嘲热讽,谁能相信严肃的魔药教授和皮皮鬼忽然也有相似的地方。
“你是个幸运的人,西弗勒斯。”波莫娜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以这种方式把他唤醒,他最后的“临终遗言”至少有人信了,不像皮皮鬼,要灵魂离开躯体所有人亲眼目睹了才被人相信。
“见鬼!”沉睡的火龙被她唤醒了,不过他没有喷火,只是很不高兴地皱眉。
“地上睡着舒服吗?”她冷声问道“还不快点起来。”
他涣散的眼睛开始聚焦。
“你对我下咒了?”他困惑地从扫帚间的地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非常整齐,外套纽扣扣到喉头,看起来一丝不苟,根本没有刚才纵情狂欢的样子。
“不。”她没有对他说实话,因为她对他用了昏睡咒。
媚娃擅长精神魔法,龙都能让它沉睡,何况是个没有防备的人类巫师。
“我们欠芙蓉和比尔一个解释,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找他们。”
“那么我们今晚上回哪儿?”他有些疲惫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想早死,学会节制,不然你会跟那些和媚娃一起跳舞最后精疲力竭的男人一样。”
“我想不出什么聪明的话,我只想问问今晚上我们干什么?”
“睡觉!”她咬牙切齿地说“留点精力,想想怎么解决那个时间转换器的事。”
“拉我起来。”他朝她伸出手,波莫娜毫不犹豫地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