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乔伊柔失魂落魄地躺在拔步床上,双眼睁着大大的,直勾勾盯着上头的红纱顶账,三魂七魄仿佛丢了一半。
一旁的容妈妈看着这样的乔伊蕙心疼极了,自从魏氏来大闹一场,乔伊柔得知是乔伊蕙故意拦着刘婆子和宋妈妈传递消息,眼睁睁看着乔伊柔在乔家受苦,乔伊柔就成了现在这样子。更准确的说,乔伊柔是被乔子诺得知乔伊蕙害她后,仅仅只是罚乔伊蕙在祠堂反省一个月的消息给伤透了。
“大小姐你别这样。老奴看着你这样,真的心疼。咱们已经离了赵家那群豺狼虎豹,咱们现在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大小姐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乔伊柔呆滞木板的脸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很僵硬,像是最生涩的画手硬生生画上去的,别提有多不自然多难看了,“好日子?赵家人是一群豺狼虎豹,乔家人呢?我的亲妹妹居然想看着我死啊!那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是庶出的,难道庶出就该死吗?难道庶出就没资格活嘛!”
乔伊柔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握拳紧紧捶着拔步床,捶得拔步床“咚咚——”声响起,拔步床也晃悠起来。
容妈妈连忙阻止乔伊柔,控制住乔伊柔的双手,不让她继续捶床,“大小姐你别这样!你这么伤自己,老奴看得心痛啊!咱们别管其他人,自己好好过日子成不?”
乔伊柔放声痛哭,泪水顺着脸颊落到莲青色的枕头上,留下了一片片泪痕,“怎么好好过日子啊!乔伊蕙对我恨之入骨,都想我死了!她一个月后从祠堂出来,怕更是要恨我入骨了!我要怎么活啊!还有嫡母,乔伊蕙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妈妈你难道不知?嫡母又怎么会放过我!唯一能为我撑腰的父亲,你也看到他的态度了,乔伊蕙要害死我啊!父亲只是轻飘飘地罚她去祠堂待一个月。我还有什么指望啊!我还不如在赵家时就被折磨死!也好过我现在回乔家仍然是死路一条啊!”
“不会的,不会的。”容妈妈死死抱住乔伊柔,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那湿湿的泪意,“大小姐不会有人害你的,不会有人能欺负你的。老奴跟你保证,不会再有了。”
容妈妈眼底极快闪过一抹阴鹜,抱着乔伊柔的双臂紧了又紧。
“小姐,容妈妈真的有异动了。”春雨对着半躺在摇椅上看书的乔伊灵道。
乔伊灵翻了一页书,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到今天才有异动,已经够晚了。盯紧容妈妈,她要做什么给她行个方便,她要是对乔伊蕙下手,先任由她动手,然后暗地里阻止。我猜以容妈妈的手段最多也只能想方设法给乔伊蕙下毒吧。”总不能拿把刀冲进祠堂杀了乔伊蕙。
“小姐您猜对了,容妈妈正是暗暗托人去买耗子药,说这大冬天的还有耗子在那叫,肯定是屋里太暖和,老鼠都跑出来了。”
这理由找的——
乔伊灵勾起嘴角,“咱们帮帮忙,帮容妈妈遮掩一番。等容妈妈成功后,把东西换了拿到我这里。”
“是小姐。不过——”春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啊。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吞吞吐吐了。”
“为何不直接拿下容妈妈呢?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三小姐再有错,那也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做奴才的就该有做奴才的本分。哪里有当奴才的想害主子性命的事儿。这就是罪大恶极!”春雨说着,声音不禁越来越高,脸上也浮现怒色。
乔伊灵放下书本,抬眼看向春雨,“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况且大姐身边最忠心的莫过于容妈妈和春桃了。容妈妈比起春桃又多了几分老练能干,大姐身边目前缺不了她。给她一个教训吧,也当是为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