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脸色铁青地瞪着面前云淡风轻的祁云,如果可以,他真有直接要了祁云命的冲动。
“王叔这么瞪着本殿下做什么?难道本殿下脸上长花了不成?王叔该看的是桌上的东西。这两页纸,王叔你认得吗?上面可有王叔你作为豫王的印鉴,还有豫王世子的印鉴,以及你长子祁然的印鉴。哦,对了,这上面可不止王叔你一家子的印鉴,可还有原来突厥可汗的印玺。王叔,对这些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祁云似笑非笑地开口。
豫王脸上虽然是要杀人的表情,但他心里却是佩服祁云的。从祁云住进豫王府起,他就一直吩咐人盯着祁云,盯着祁云的人说祁云没有任何异样,现在想来,不是祁云没有异样,而是那群蠢货真的是太蠢了,他们被祁云耍的团团转。
不止是他派去盯着祁云的人被耍的团团转,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他最看重的两个儿子也同样被祁云耍得团团转。豫王原以为自己的儿子在同龄人中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是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没多么有出息,跟一般人比,他们可能是出色的,但是跟祁云一比,他们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豫王看不惯祁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冷哼一声,“皇太孙真的以为自己赢定了?未必吧。皇太孙不要忘记,你还没有赢呢。你说本王要是现在杀了你,那会如何呢?你手上的账本就会永远沉寂在地下,永不见天日。”
“杀本殿?本殿如今就在王叔你面前,王叔你要动手尽管动手就是。本殿下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王叔请。”
豫王双手蓦地紧握成拳,他真想一拳头打死祁云,或者伸手直接掐死祁云!他想从祁云那张云淡风轻、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脸上看到惊慌害怕,那该是怎样愉快的体验。可惜,这一切也只能想一想了。
祁云等了许久,豫王都不动手,于是笑道,“看来王叔是不打算能动手了?那本殿下在这里就先谢过王叔你的饶命之恩了。”
“哼!”豫王重重哼了一声。明知道祁云是在嘲讽他,但他只能死死忍着,这种滋味儿真是太不爽了!他在庐州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唯我独尊惯了。从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他看一个黄毛小子的脸色了!越想越不舒服!可惜把柄在别人手上,不低头不成!
祁云收了收脸上的散漫,眉眼间凛然肃杀一片,“看来王叔是不打算杀本殿下了。这样最好,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说说正事了。王叔你在草原养了三个马场,养了近三千匹的战马,你是想做什么?还有你屡屡借着剿灭山贼的名头占山为王,暗自在那些山头招兵练兵,你这又是想做什么?造反吗?是不是对京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感兴趣了?王叔!”
“是!本王就是对京城的那高高在上,金光耀眼的龙椅感兴趣了,皇太孙想如何?同样是姓祁,为何皇位只能在你家这一脉传,为何不能让本王去坐坐!”被一个小辈接连打脸,豫王的火气上升到了顶点,这会儿他也不想什么有的没有的,只想着狠狠出气!他承认了,他很光棍地承认了,他现在是不能拿祁云如何,但是同样的,祁云也不能拿他如何!双方现在都处在一个平衡点上,谁也不愿意失了这平衡。
“有野心。王叔不愧是一代枭雄,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的野心。可惜,如今是王叔你棋差一招,没把自己的秘密查严实了。王叔若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那就不该跟我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也不必受我的气了,你最该做的应该是直接给我一刀子,了结我。
王叔你是做了不少准备功夫,可惜仍然是太少了。远远不够。远的不说,光说近的,离庐州只有两百里处就有三万精锐铁骑对王叔你虎视眈眈,只要王叔你有异动,等待王叔你的就是三万铁骑。这还只是近的,光京城就有整整二十万的守备军,调个几万来攻打王叔,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王叔你呢?庐州明面上的人马只有十万,再算上王叔你私下养的人马,满打满算能有个十七八万那就不错了。就这么一点人马,王叔应该不会傻到认为这么点人马能助王叔你踏平京城吧。说白了,那就是王叔你的时间太少了,庐州的积累的资本也太少了,王叔你还没有称雄雄霸的能力。
除非王叔你联合突厥人一起攻打京城,这还有点可能。王叔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不过王叔想和突厥人联合,但也一定得分个主次。以王叔你的性子,定然得是你主,突厥次。如何决定主次呢,那自然是得看谁的实力更强。之前明显是突厥人强,而王叔你弱,所以王叔你才默默扩充自己的势力。王叔是在等自己的实力能一举超过突厥人,在联合中占主导地位。
只是王叔你的运气不好,你没等到这时候,相反突厥二王子忽然发动政变。王叔你之前合作的是突厥可汗,和那位二王子应该是没多好的关系,所以王叔你又开始等了。不过王叔你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你还没跟突厥二王子连上线呢,突厥三王子斯木里没死,又联合了柔然和鞑靼两大部落攻打二王子,隶属于柔然和鞑靼的不少小部落又造反了,所以现在的草原已经彻底乱了。
突厥那儿要想分出胜负,没个几年功夫是不成的。王叔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所以现在王叔你只能安安静静等,在等的时候好好发展自己的势力。王叔你现在已经没资本举起反旗。这也是我能在王叔的面前如此放肆的原因,王叔你说是吗?”
是!全都是!还全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