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之夜，化妆室简易的暗色梳妆台前，尹佑凌正对着镜子化妆。
黑色的膏状炭笔在她眉间，留下浓墨重彩的笔触。幽深的阴影让她的侧颜更显立体，黑色的眼影轻轻扫过眼尾，深邃的眉眼看上去高冷又贵气。
只属于她的红心Joker，红桃王子。
“猜猜我是谁？”
头上被套了个纸袋子，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身后人熟悉的语气，让尹佑凌惊讶地摘下头套，她朝四周望了望才小声道，“夕雾，你怎么来这了……”
尹夕雾穿着蓝白相间的华丽连衣裙，金色的卷发长垂至肩膀。偌大的蝴蝶结发夹别在头顶，他脸上精致的洋娃娃妆容，让尹佑凌差点没认出来。
“谁让我是爱丽丝之一呢？”吐了吐舌头，弟弟上前指着她的脸，“姐，这妆容也太浓了吧，明明不化更好看的。”
“舞台妆都是这样的。”回望镜中人的浓颜，这张脸现在无论是谁看，都只会觉得是个少年。
尹夕雾来到一旁的转椅坐下，“红心学院的演出是在最后压轴对吧，姐姐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演吗？”
“没什么可看的。”尹佑凌站起身，演出之前好好复习角色定位，做好热身才是最重要的。“我去练习室热身，你先回去吧。”
“诶——”夕雾默默撇嘴，他姐姐真是个练功狂人。
这是在她钻石大剧场第一次的正式演出，尹佑凌不免有些心情紧张。她不想因看到其他人的演出，而打乱自己的节奏。
推开练习室虚掩的门扉，尹佑凌看到诸多红心社团的学生，正在热身或演练之后的杂技动作。参与舞台后勤的学长们，一遍遍核对道具与装置的运行过程，只为确保万无一失。
尹佑凌走向房间内的高空装置，司天洛正在其中穿梭攀越，他身上正穿着属于疯帽子的华丽戏服，领口前偌大的深蓝波点蝴蝶结格外显眼。
见到她过来，司天洛从半空跃下，跑到尹佑凌面前。“夕雾！那个高潮部分的戏份，能不能再和我演练最后一遍？”
黑色礼帽下，橘红色的卷发自两边翘起。司天洛将脸涂得煞白，妆容也同样是杂伎剧专属的浓颜系，白色的下睫被黑色的眼窝衬得十分显眼，深刻的鼻影显得五官深邃立体。
那疲惫却又迷茫的双眸，像极了帽匠的疯狂。
“不了，”尹佑凌摇摇头，盲目在演出前做危险的私下练习，可没有一点好处，“不过，倒是可以陪你一起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