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在窗框下面吗,你怎么知道?”大块头糙汉性子,很有些不服管教的血性,被一只小亚雌这样一命令就忍不住反驳。窗框下面很平,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压人的样子,费力搬走门板梁柱不如赶紧去凸起处搜救。他一质疑,连带旁边两只虫子搬横梁的手脚都慢了一点。
“就在下面。我就是知道。”
凌羽神色带著不容人置疑的强势,明明是个看著柔荏的亚雌,站到人群中一开口,整个气势就变了,举手投足间都带著一股震慑的威严,流动的热气拂过他凌乱的头发,狼狈的模样并不比逃出火场的众人好多少,但无形的上位者气势压过了他的容貌,让人忽视他的脸。“不救人就让开,让其他人过来,那只长短腿亚雌被压断脚腿与胸骨,出气多进气少,抢救不及你就是杀人凶手。”
饼子就是长短腿!
这话一出,再没人质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亚雌了,赶紧凑过来救人,按照凌羽命令的分工合作,附近没事的虫子全围过来帮著清理出一条能通行的路。
“饼子!”有人欣喜地叫了声。
窗框移走后,下头真的出现了一只蜷缩著身体的中年亚雌。众人手忙脚乱把亚雌拉了上来,亚雌身下的地面已经些微塌陷了,难怪表面上看起来不像埋著人的样子。
“对不起。你是对的。”大块头一阵羞赧,道歉得非常爽快。他想著夏川又看著凌羽,万分沮丧,“我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凌羽哼了声,没安慰他。
“那肥崽,”大块头又问,“你知道肥崽被埋在哪儿吗?”
“知道。”凌羽挑眉。
苗早跑了过来,“夏、”他想了下称呼,“夏哥的朋友,拜托您,能告诉我肥崽在哪儿吗?”他一脸自责与著急,肥崽正是他的孩子,救豆豆的时候他把孩子塞给了夏川,然后就没留意了,全副心神放在平安活下来的豆豆身上,疏忽了自己孩子。
“他没事,但你要找点纸,或者衣服。”见苗早一副要哭的模样,那雌父对孩子的担忧让凌羽心有戚戚焉,放柔了语气道:“他在巷子尾的茅坑里,刚才房子倒塌的时候被吓到,可能掉进蹲坑里了,现在躲著不敢出来。”
说完他看著苗早感激涕零跑远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他一个单身多年才刚登记的大龄雌虫,蛋都没影儿,刚才哪来这么深切的共情感?
饼子顺利被救了出来,虫子们把他抬经过凌羽的时候,他挣扎起身拉住凌羽的手,喘息著向他道谢。
“谢谢您......夏哥......的朋友......”
他才刚进家门捡个盆子,就突然被塌陷的房子埋入黑暗中,被压得无法喘气,他听得见大块头他们的声音,但喊不出话人也动弹不得,一片绝望中听见凌羽指挥的声音,拼死咬牙坚持住一口气。
“举手之劳。”凌羽扫了眼周围与不远处纷纷聚集过来的虫子,用不大但全部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是我伴侣夏川跟我说的,他观察入微,心思细腻,虽然你们看不起他是E级,但他有厉害的‘绝对空间感’,刚才你进屋的时候他分神注意到了,才能在第一时间用绝对空间感分析出你的位置,”他一脸以自家雄主为傲的模样,“要谢你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