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醉醺醺地“nia”了一阵后,突然仰起春花绽放一般的笑脸,朝低头替她擦拭脸蛋的少年,语音模糊地唤了一声“咯咯”。

    谢元祐正在擦拭的指尖顿住了,那一霎,他犹如眼前撞进了璀璨盛放的春景,暗沉的眼眸中注入了光束。

    可他只暗暗兴奋了半晌,就立马压制住震颤,故作严肃老成地清嗓道:“豆蔻,不是那样叫,是哥哥,哥——哥——”

    小东西望着他咯咯笑了,笑得粉腮儿红红,坐他怀里小手臂胡乱伸展开,她突然又弯起大圆眸,眸里蓄满碎光,这次较为音准的稚童声道:“哥哥!哥哥!哥哥!”

    两辈子,这是豆蔻第一次开口叫哥哥啊...

    恰逢月圆,又到了皇帝歇在中宫的夜晚了。

    今儿个小窦氏一早就从皇子宫将五皇子拉了过来。

    前段时间白大人被害,小窦氏眼巴巴看着栽陷太子的机会,就这样随白大人的死而掩埋,内心绞着绞着地不平。

    所以她得知是那座荒废已久的寒月宫所为时,立马就将怨愤转移到那个好几年前就已经斗赢的妖女身上。

    当年寒月宫内发生的事情,皇帝自己心中有疚不愿再提,她自然也识趣,打自三年前伺候冷宫小公主的宫人哭着逃后,该供那边的吃食就让人从门缝塞进,反正还是把那妖女的孩子当狗将养着,只要不弄死,就闹不到皇帝处。

    可白大人作为她手底里最难得的棋子,他的死使小窦氏得重新看待那个冷宫中当狗养着的小姑娘。

    她认为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可没那样的能耐,一定是她那个死去的妖孽的娘,临死前不知在她女儿身上下了什么咒蛊,使得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就学会了下蛊咒之术。

    她相信白大人之死一定是用蛊咒杀的。

    等她派人去废了小公主时,太子突然来横插一脚,后来她用拿来锁小公主的狗圈狗笼子送到东宫以警告太子,太子也不听,反倒随手一转送,还差点害她皇儿成了荒.淫之徒,着实可恨。

    五皇子乖乖地遵循母后之言,在他父皇来到之前都乖乖坐在书案上奋笔疾书时,五皇子不耐寂寥,提笔对母亲道:

    “母后,若父皇今夜宿在闵贵人处不来了,儿臣不是得写到天亮了?”

    儿子一开口就戳到了母亲的痛处,小窦氏瞪他一眼,冷道:“怎么说的话呢?你父皇断不是没有原则之人!今夜当轮到宿在中宫,他若不来,教本宫以后如何御下?”

    “哎,母后您还在为孩儿收下四皇兄的东西生气吗?母后安心好啦,孩儿玩儿归玩儿,皇子宫里的人也会听话,父皇那边还是会好好哄,不会让四皇兄得逞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