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点了点头,接着说,“这就是奇怪之处了,按理来说,被勒死的人,死亡之前一定会苦苦挣扎。这样的死者,死亡后四肢变得僵硬,手部还会稍微保持挣扎时的模样。并且他们的指甲里通常会留下一些东西,譬如凶手身上的皮屑,衣物纤维,或是周围泥巴,植物纤维等。可是这些东西,伍知原身上没有。”

    “所以,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十分平静地被人勒死的?”玉笙寒说。

    “可能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导致他死之前动弹不得。”傅离问道。

    “可是根据实践报告显示,并未在伍知原身上发现什么药物。”

    傅离又问:“那会不会是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他才动不了的。”

    “伍知原的身上,并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这就很奇怪了,既没有注射药物,也没有被捆绑,一个头脑清醒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任由别人勒死自己?

    莫非……是因为那些歌声?

    见傅离没有别的疑问,叶澜接着说:“新发现就是,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两种泥土,经过检测,一种来自于发现死者时,他身下的土地,另一种泥土则来自于不远处的妄山。结合法医推断出的死亡时间,我们推测,伍知原真正的死亡地点其实是妄山。他是在妄山被人勒死后,再带到山脚下吊在树上的。”

    妄山,那关绍元口中埋葬了不少尸体的山。如果说杜仲的死与妄山无关,那或许还能相信,可是这一次,傅离无法坚信。

    昨天夜里,他再次听见了杜仲死亡那一夜,那种渗人的歌声,而恰巧伍知原死亡的时间也是在昨天夜里。算算时间,与他昨晚听见歌声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他实在无法继续认为他们二人的死与歌声无关。

    “叶先生!”其中一名警务人员急匆匆地走过来,同叶澜说,“我们按照纪队所说,去调查了一下杜仲死亡当日,顾寒滨乘坐的火车,发现杜仲失踪的时候他的确在车上,下车时间也和他描述的一致。”

    “这样说来,杜仲的死和顾寒滨没关系?”傅离问道。

    “就目前的结果来说,他的嫌疑减小了许多,不过不能确保他一定不是凶手。哦,对了,还有这个,”那位警务人员取出一张纸,交给叶澜,“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这样一封匿名信。”

    叶澜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上面贴着从各种书籍剪下来的大小不一的字,组成一段话,没有署名,十分老旧俗套的匿名信方式。

    “上面写了什么?”傅离好奇地问。

    看完那封信,叶澜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收起信纸,望着傅离与玉笙寒,说:“这上面的内容是,伍知原死亡当日的下午,曾与顾寒滨起过冲突,你们二人可以作证。”

    傅离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匿名信上居然有自己和玉笙寒的名字。之前他虽然对顾寒滨有所怀疑,并且一直纠结是否要将顾寒滨与伍知原起冲突一事告知警方,可最终还是选择不要主动告发。并非想包庇谁,只是觉得主动告发自己认识的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