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睁大了眼:“成远侯?他找您做什么?”
容宛将信纸揉得更加不堪入目:“他给我赔罪。他大抵是知道我被关禁闭早会忍不住出来,便找人放了这么一封信。”
说罢,她又展开来,念了一遍:“见信如晤。宛儿,你或许会发现这封信,或许不会发现。不过这都无事,只要我的心意到了,那便好了。宛儿,是我不对,你可否原谅我?若是原谅了,我们便成亲可好?成亲后,我定会对你好,不离不弃。你若是不服软,对你也没有好处。不如就与我早日成亲,待我从江南回来,定与你长相厮守。”
瑞珠听了脸一白,怒道:“成远侯这是什么意思?轻薄小姐?上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与小姐长相厮守!”
她绷着一张脸,解恨一般将信纸尽数撕碎:“什么东西。瑞珠,我们走。”
南大街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容宛好久没透过气,在家里如同一只笼中鸟,不得自由。
今后若是嫁到成远侯府,更会不得自在。
就算是死,她也决不嫁他。
想到这里,她敛了眸子,向熙攘处走去。本来上好的心情被江弦打得粉碎,口中的糖人也食之无味。
倏然间,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
他拉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手脏了她的衣裙,容宛骤然有似曾相识之感。
她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原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抓住了她的衣角,他满脸淤泥,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让人见之心疼。
容宛看见他,心中泛酸。
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在那个滂沱雨夜。
他捂着头被踢打着,泪水流了满脸。干粗活的下人都过得不容易,经常分食吃,而又瘦又小的他,经常是被欺凌的那个,也经常吃不饱肚子。
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她,给了小孩儿温存。
她走上前赶走了那些踢打他的小孩儿,向他伸出手:“小哥哥,别哭啦,我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