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主人发话,那叫福顺的人便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
容宛进了门,那门被拴上,再也听不见大汉的声音,估计是走了。
福顺……名字倒像是个太监。
她浑身湿淋淋的,脸色苍白,雨水顺着头发滑落到脖颈里。鸦睫上沾满着雨水,轻轻翕动着,浑身却发着抖。
屋内一片漆黑,连盏灯也没点。
里头又传来懒洋洋的男声:“进来罢。”
容宛一听声音便明白,里头的人是裴渡。
福顺尖声尖气的声音收敛了些,恭敬道:“是。姑娘请随奴才来。”
容宛随着他穿过漆黑的前屋,她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尖锐的疼痛一点点渗入她的神经,她生生被疼出了眼泪。
寒冷让她身躯不住地发抖,苍白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她裹紧了披风,不仅是因为冷,浑身被打湿的模样让男子看到,也不是件好事。
即使这个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到了一间房中。推开门,只见那房里点了一盏小小的灯,灯下的人正一笔一划写着字。
面容在灯下看不清楚,却依稀能看见他清俊的轮廓。
正是裴渡。
裴渡搁了笔,抬了抬眼皮望向她。他眼中似有波涛翻涌,探不清虚实。
她被他看得一怔,又裹紧了披风,手无助地绞着,唇上有小小的血印。
为什么每次狼狈的时候,都能被他所看到?
二人沉默地对视了半晌,裴渡方才移开了目光,继续翻看着册本:“容姑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