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武曌没有能够分享苦痛的人，碰上一个只有合作关系的李成风，但是偏偏这个人又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所以武曌似乎只能对着这个与自己关系尚浅的男人吐露着最深重的心声。
但让武曌意外的是，这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反而令人舒适。
不得不说，李成风虽然看上去有些许的玩世不恭，对无关人士也尝尝持疏离的态度，但是现在两人也算是有了联系，在李成风开始重视这个合作伙伴之后，共情现象也随之偏移到了身上。
“所有人都要经历许多次的生离死别，而最后一次就将会是自己，这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生离死别之后，那夜不能寐的孤独与寂寞。”
李成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从别云那里顺来的极品檀香，点燃了三根之后，在武曌母亲和兄长墓前的香炉中插上，然后双手合十，最终念念有词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半缘修道半缘君，半缘修道半缘君……”武曌重复了两边，嘴角一扯，说不上是不是在苦笑，“李成风，不愧诗剑之名，不过可惜，那个应该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始终都是一代帝王，除去皇陵大祭之外，从未来过。”
“从未来过？”
“是啊，母亲生前虽然是皇妃，但也算是父皇第一个自己爱上的女人，比起与皇后的举案齐眉，父皇与母亲倒像是一对真正的小夫妻，母亲也从未争宠，也不看重权势，眼中只有修炼与父皇，后来又多了我和兄长。只不过母亲去世后，我才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皇帝们，自古以来所有的皇帝们，永远只爱自己一个。”
李成风也不好说什么，武曌的想法还是偏激的，皇帝那个老头看上去倒不想如此无情的人，反而很看重感情的作用，但是……
皇帝嘛，多少都沾点唯我独尊和无情无义。
所以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听武曌自顾自的说着，而他的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
有“老鼠”。
还是一只身材挺拔的“老鼠”
而这只“老鼠”的举动绝对不是哪一家的情报人员，从他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与怒气来看，更像是来寻仇的人？
李成风慢慢的把精神力散发了出去，摸清了这个家伙的位置，只不过他的身形和轮廓……
怎么这么熟悉？
想到这里，李成风眼珠一转，嘴角浮现起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