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急急,残存的痕迹均被雨水冲散,消逝在泥土中。
晨露尚未散尽,戚殷推开房门出来。
自纳面首一事传遍京城后,云城为免落人口实,便将戚殷移至花园旁的琉璃阁中,一切均按侍夫规制操办,只是一点,若非她着人来唤,绝不可擅自出阁。
此时阁前两位侍卫正守着。
“戚公子这是要干什么?”侍卫将他挡了回来。
下人们虽不明长公主为何要将戚殷锁在房中,但毕竟是殿下所纳唯一侍夫,也不敢怠慢了,因此语气还算客气。
他顿了一下,眉宇间浮上忧色,“听说这几日殿下病重,我却不得陪伴在公主身旁,心中实在难受得紧。因此想着亲手为殿下做一碗羹汤送去。”
“这......”侍卫犹豫道:“不可,没有殿下的吩咐,奴才不能擅自作主。”
戚殷却幽幽地叹了一声,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显几分苍白,“殿下待我极好,我却连一碗羹汤都不能替殿下做了么......”
二人面面相觑,“厨娘自会为殿下熬制羹汤,您不必难过。”
“这如何能一样?”戚殷垂下眼眸,似是泫然欲泣,“两位便无心仪之人么,若如心爱之人缠绵病榻却不能相伴左右,你们心中会好受吗?”
戚殷本就生得一副绝美姿容,此刻着了一件素雅的月白长袍,宽宽大大地拢在身上,更显几分瘦削,倒真像心中忧思而致食不下咽之态。
他纤长的睫微垂着,脸色苍白,眼底有几分青黑之色,虽是男子,却没来由得让人心生几分垂怜。
侍卫们不说话了,脸上浮现出些不忍之色。
“两位宽容则个,”戚殷低声道,似喟似叹,“不过一碗羹汤罢了,做完送去便回,权当成全我这一番心意。”
说着,从袖中取出两锭银子,塞给他二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人想着,且戚公子这般模样殿下自是极为宠幸的,此番给他个方便,日后也为自己留下条后路。
“行吧。”他二人收下银子,“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