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导师,我想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吗?您知道我和其他毛手毛脚的粗野小子不一样,或许
能够胜任您的助手。”叫欧文的年轻人讨好地说。
“助手……”黑斗篷沉吟了片刻,“你确实比其他白痴更加聪明,知道如何从我这里学到更多的古代知识,更何况我不讨厌有野心的年轻人。在研钵中把口袋里的缬草磨碎,混合旁边的颠茄汁蒸馏,最后撒入丧钟花的花瓣,要在冷却后!浪费宝贵草药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导师,我很荣幸您给予我这次机会。”年轻人喜不自胜地答应,他一边勤快地工作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从一个炼金学家的藏书里见过古代仪式壁画,那些伟大的巫术师都有着自己的助手,他们能够代替尊贵的智者完成一切琐碎的工作。有我,欧文,您忠实的仆人在,这次仪式一定会大获成功!”
“哼。”黑斗篷导师讽刺的冷哼,“你们最好祈祷,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出过什么蠢事!”他似乎想起什么,音调陡然拔高:“有没有哪个无耻的恶棍斗胆碰过我的主材料?!我早该想起来!年轻、健康的处|女尸体,对你们这群恶心的混蛋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敢保证,亲爱的导师!她还没咽气我就从医生手中买下了她,虽然她生前是家族的耻辱,但那个医院是专门为上等人开设的,她活着的时候没有谁胆敢冒着被绞死的危险玷污她的贞洁,尽管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而我刚接手的时候就用裹尸布把她包的像个即将下葬的木乃伊,我的那几个同学或许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敢以生命起誓,她绝对符合您的需要。只是,您这次仪式的工序似乎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如果……我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是说假如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失败,希望您的怒火不要降临在勤勉为您服务的欧文身上……”年轻人讪笑着。
“当然。”黑袍导师声音柔和下来,“你一直是个谦逊有礼的好孩子,我应该奖赏你。你不是一直想研究复生仪式的咒文吗?我允许你去抄写祭坛边的血字,只要不破坏仪式的陈设。”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年轻人语无伦次地说。
但对一旁装死的她来说,现在的情况无疑是最大的危机。祭坛以她自己为中心,所有密文都是围绕她本人的!这两人对话用的一种和她所学略有区别的英文,但她莫名能够听懂,并像母语一般熟练,他们透露出种种违法犯罪的勾当,和笼罩这一切的邪恶氛围让她毛骨悚然,天知道万一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一具尸体,会不会当场让她变成死人?!
他轻快的脚步就像死亡的丧钟在她心中敲响,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跳起来冲出去时,一声闷哼响起。
“您……”年轻人无力地呻|吟,身躯重重摔倒在地板上。
“这次不会失败了。”导师冷酷地说,“我得到了居住在新大陆的阿兹特克人的献祭匕首,它启发了我,过去的我是错的,神不会赐予恩宠给只知索取的乞丐,一切仪式都需要献祭。”
他用嘶嘶作响的不知名语言吟诵着密文,湿漉漉的切割声伴着萦绕石室的干枯低语,一种难以名状的疯狂与
邪恶扼住了她的脖子,视野逐渐变得黑暗一片,仿佛无形的阴影降临于此。
她此时就像被噩梦魇住一样,身体不再听从大脑的摆布,尽管对一切都有着知觉。她闭着眼,但周围模糊的黑白景象却直接灌入了脑海。
一位身穿黑袍的男人,明明脸像是中年人,神态却有老人的迟暮,最奇怪的是他的舌头,如同蛇类似的分叉。他从倒地的死尸大开的胸腔中取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它在原主人身体中工作的时候也从未工作得如此卖力,那暗红的肉团不断收缩膨胀,泵出似乎无穷无尽的血液。黑袍人把它放在了祭坛上,温热的血从其上雕琢的浅坑蜿蜒流淌,画出奇妙的轨迹汇聚在她身下。
“啊……赞美生命!腐臭的死血如何能与真正的鲜血相提并论?!”黑袍人迷醉地喃喃自语,“古神的力量对于凡人来说太过危险,以这具新鲜的处|女尸体为载体,再献上我最得意弟子的灵魂,我将创造一位俯首听命于我的忠仆、一位死而复生者,就像是守卫法老陵寝的不眠卫士,这已经被古埃及祭司证明是可行的……再借助阿兹特克人的方式,它们不那么危险……即使处于【王国】的我也可以办到,我会得到一个拥有神奇力量,并且完全服从我的造物……”
“魁札尔·科亚特尔,我全知全能的主人,我为您匍匐祈祷,赞颂您环绕死者世界的冰冷之躯,倾听您萦绕幽冥的秽恶耳语,我以血供奉您,请您咀嚼我献上的痛苦与虚无,煎熬与折磨……死亡是一扇门,而我,是您恩准通行的持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