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迷糊地感觉到床的另一半有人爬上来,随即那人就隔着厚重的棉被从背后搂住她,仿佛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抱歉,吵醒你了?”他似乎认为这样很平常,但郑灿并不觉得。
已经是第三天了,每天晚上,他总会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美其名曰:其他房间都没有打扫过。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透过薄纱帘望向yAn台外的月sE:“倪渊,我们只是朋友,男nV授受不亲。”
“抱歉。”他掀开被子跟着钻了进去,心底感叹,终于可以无距离感受到她的温度了,在她背后,他用无限眷恋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侧颜,“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朋友。”
在他的固有认知里,她是他的妻子,一直都是,哪怕是回到过去,没了结婚证,他依旧固执地认定。
这句话反而把完全不知情的郑灿惹毛了,她想都不想就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奋力挣开他踉跄地落下床,不敢置信之余又满是愤怒地瞪着他:“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换句话说当我是宠物吗?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我抓到这里,用你自以为好的方式对待我,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吗?倪渊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是的,我没有把你当成宠物——”这耳光打得不轻,耳里嗡嗡作响,他无暇理会,大步跨下床就想拉着她解释。
“你听我说,我、我……”他从未如此乱神,一句“我Ai你”,在前世说得太顺了,即使在和其他nV人厮混结束回家,他都能若无其事地亲吻她的脸,然后毫无愧疚感地说出来,这三个字在她面前已经成了口头禅。
可现在,他支支吾吾的,后面两个字怎么都憋不出来,为什么?
“灿灿……你别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她摇摇头,面上流露出极度失望:“如果你想保持T面,麻烦你送我离开这里,让我过回自己的生活,我不会追究你,从此互不打扰,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地板的凉意透入脚底,传入身T的每条神经。他失神地愣在原地凝视她,记忆瞬间回到很久以前,她曾蹲坐在玄关边上,哭着控诉他的逢场作戏,用情不专。
而现在,她站在他面前,冷静地要求他放过她,让她过上以后都没有他的生活。
他哑然失笑,当初那个宁愿杀Si他无数次都希望他能一心一意对她的nV人去哪里了?他已经知错了,他知道回头了,他愿意追回她了,为何她还是一再拒绝自己?
“我现在就要离开,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要待在这里了。”郑灿自然猜不到他内心此刻正在沸腾滚动,她只想离开这里,穿上拖鞋,打开衣柜掏出日常衣服准备换上。
不忿和不甘如yAn光照在愤怒的树杈上转化为养料,让它滋生蔓延,充斥他本就不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