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良山的弟弟马良水亦在军中为兵,并就在马良山麾下,某次与外族抗争激烈,新魏大军损失惨重,战事未完,便派军医匆匆上场,以及时救治受伤的兵士。
而那次在战场中,柳疏落亦在救助军士时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在马良山背着负伤的马良水急急回到战场后方,求柳医官救治时,那柳医官却忙于救活柳疏落,只能对马良山的哀求视而不救,后来,柳疏落救回来了,但同样身负致命伤的马良水却因为没得到及时医治,当场去世,那日以后,马良山便再也没让柳医官医治过,要求百户换了军医。
“怕是那时期,马良山便恨了我们爷孙。”柳医官摇头。
既有了柳医官交代的姓名,以及参军时的部队,便能很容易根据牌号查找军籍,由此找到马良山在京中的落脚点了。
李少尹转头便去抓马良山了,关亦笙亦先一步回大理寺了,关月聆接过海棠递给她的外袍披上准备离开时,听得柳医官吩咐贺信之处理医馆后事,心里一动。
听他们所言,是说那医馆既然已经被毁,无心在京中继续从业,询问贺信之是否有将那医馆地皮兑出,但贺信之却想继续重建素问医馆。
“师傅,我们素问在京城开业如此多年,积累了如此多的名声,怎能轻易放弃?”贺信之道,“那些信任我们的病患,我们走了,他们上哪儿看病?”
“不是还有其他医馆,还有如意堂么?”
柳医官执意不听。
孙儿的死打击太大,那医馆就算重建,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就是冤死在那处,怕是免不了日日触物伤神,既是如此,自己还不如返回扬州,安享晚年。
柳医官心意已决。
“若,若是如此,师傅你能不能将那医馆送与我?”贺信之忍不住问,“由弟子我继续将素问医馆经营下去,可好?”
“你?”
“对,我。”贺信之比柳疏落更早跟在柳医官身边求医,若说除柳疏落之外,有谁更能继承柳医馆的衣钵,非贺信之莫属。
柳医官想了想,却是摇头。
“师傅?您便如此不信任我么?”
“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我跟家兄约定过,这素问医馆只能由我们柳家的大夫坐堂,如今柳家我这一支的男嗣甚少从医,原本我是想让落儿继续经营的,但如今他已逝,我年老不济,莫说单凭你的医术,便是加上你的其他两位师弟,要撑起一个医馆,亦是还欠火候。”柳医官道,“若是那医馆未被烧,还能买卖药材,但如今所有医籍药草都被烧毁了,便是你要重建医馆,那重建费,安置费还有药草采购,你能一力承担么?”
“这……”贺信之想了想,自己确实囊中羞涩,若师傅不资助,自己无力重建,无奈,“师傅之言,弟子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