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先生说,主上对于轻痕的态度太过反常,时而刻薄残暴,时而温和淡漠。仿佛那不是一位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器物摆件。离弦了解自家主上,若是其他人倒也并无奇怪,听雪院的人都见过主上杀伐果断的一面,但主上向来看重影卫,尤甚是轻痕已然归顺认主,为何主上单单对他有如此敌意和冷漠?
呼。
无论这里面有多少误会,绝对不能让主上舍弃轻痕。
离弦暗暗下定决心。虽然他不认同萧先生口中用轻痕解蛊的说法,不过眼下轻痕和主上确实最为般配,轻痕习惯逆来顺受,想来亦更能挣得主上喜欢。
他要把尽可能多的承欢时间让给轻痕——
“离弦?”
“啊!”
影卫走神是大忌,离弦快速眨眨眼,急声告罪:“请主上——”
“嗯?”
“主上原宥,”他还算记得听话,请罚的话立即转了弯,“离弦下此还敢……”
风归远弯起眉眼,无声地笑的开怀,心情很好。他抽了条湿帕子简单替轻痕擦拭一番,末了温声问道:“怎么样?可有哪里疼?”
“回主上的话,奴不疼……”
“嗯。”风归远点点头,垂眼隐去其中疲惫,复冲离弦问道,“换你陪他可以么?我离开一会儿。”
离弦自然遵命:“是。”
风归远掀开车帘后又想到什么,回身坐下:“对了。”
“主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算不上罢。”风归远单手拽着车帘挡风,道,“辛苦你照顾他。松烟现在的状态片刻不能离人,我们一共四人,在路上时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班,落脚后每天轮值一次,一旦他有任何情况,随时通告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