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她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咯咯”声,听到自己身体骨骼收缩,令人牙酸的声音,恨不得彻底消失,用来抵抗这种让人绝望的痛苦。
她紧抱着自己,模糊的视线望向天空,看到一片灰暗,好像有雨滴落在她眼睛里,好凉。
一切仿佛回到她身死的那一天。
同样灰蒙蒙的天空,同样冰凉的雨,比那日更甚百倍的痛苦。
她分不清记忆和现实,偶尔听到自己痛到极致时的几声喘息。
我是要死了么?
她感觉不到周围发生的一切,看不到苏唯飞身上前,径直掐住了罗敬的脖子,威胁的话还未说出口,对方便主动坦白:“真正的解法很简单,有人将它引到自己身上便可。”
他还是在笑着,仿佛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生死都没关系。
这个方法倒还算科学,但苏唯并不轻易相信,搭上他的手腕把脉,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君慈的脉象,回头对谢霜说:“不是子母蛊。”
不是子母蛊,代表罗敬说的方法可行。
谢霜点点头,看向怀中痛到发抖的君慈,没有丝毫犹豫,把她的身体缓缓扶正,与她一掌相对,内力从紧扣的指尖流转,瞬间笼罩住两个人的身体。
铺天盖地的痛苦中,突然从手掌处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平静温和的力量从缝隙中闯入,绕在她身体周边,和她抵抗这些痛苦。
痛感稍稍减退,被那温和的力道抵挡在外,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谢霜近在咫尺的脸,他眉目间的担忧简直要满溢出来。
君慈张口想说什么,嗓子却如同卡住了的齿轮,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霜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一只手与君慈掌心相对,一只手扶着她的身体,只能笑着低头,和她额头相抵,祁门红茶的茶香萦绕在鼻尖,他说:“我知道,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君慈不能思考的大脑只能下意识读出这句话的意思,却不能进行更深的思考,如同真正的天生痴傻的孩子,只睁着眼,不解地看着谢霜。
他也没有像从前一样耐心地解释,慢慢地抬起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吻清浅,和从前几次一样,君慈却浑身一个哆嗦,从极致的痛苦中脱离之后,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