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等莺花居,此处人才都是财会人才。莺姐姐们弹词作曲的课程课时都较少,一日不过一两个时辰。
多数时候,都是在学账务,算盘珠子声声入耳。
淳安自幼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张灿倒是颇好此道,在这处待得兴致盎然。
淳安呆了三天,深觉无趣,她同她家姨母一样,对于金钱事儿素不感兴趣,招摇山一脉好似都有这么个特质,也算是一脉相承。
说来这处的莺姐姐是三处最冷静的,很少为外界事物声响移了注意。
敲算盘算数可容不得半点分心,一分心就算错了,又得重新开始。管家理账,也重在个心细缜密。
淳安平素同她们也没太多交流,呆了三天,就预备收拾一番,去丙等莺花居。
她寻了张灿,想询问他打算何时去丙等莺花居。
见了张灿,只见得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算盘账本,完全不搭理他。
“张兄,张兄——张兄——”
喊了三声,他才抬头。
神色之中,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淳安瞧着他,“张公子,你家是没有算盘珠子么?在这处待得这般入迷。”
张灿挠头,“我爹是府知事,平日也不接触这些事。我们家后宅管家管账的事儿,都是我娘做主。我倒是鲜少见得这般有趣的营生。”
听得张灿这话,淳安的脸都皱在一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您真成,作为府知事的儿子,你还流连花丛之中。”府知事是掌出纳文移及勘察刑名,相当于监察部门。
张灿显然没想到她从这刁钻的角度解读他的话。
听得她这话,更加羞赧,“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有伤风化、有辱门楣的事儿,纵然举报也举报不到我这儿!”
说罢,转了话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祝兄,你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番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