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爷爷甩了一下缰绳,看了他一眼。
拉斐尔摇头,有些担心老人会不会偏向米尔:“......没什么。”
“你和采佩什不是一起出来的吗?怎么没有见到他?”
拉斐尔苦恼地抱头,禁不住老人探究的眼神,决定还是说实话。
“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包括随身的箱子之类的。”
老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么些年来,他还是没长大啊。”
拉斐尔困惑地扭脸:“您说米尔?”
“是啊。”老人吆喝了一声,鞭子轻轻地甩在了马背上。“他有提到过要回来吗?”
“......他给我留了字条。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我并不想留下来等他。”
老人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只烟斗,悠然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呼了出来。呼出的烟气像一条蛇似的,一转眼便钻进了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聚拢起来的白雾中。
“孩子,你这样是很不明智的。”达克爷爷在扶手上磕了磕烟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重意义上的。”
拉斐尔没听明白。此时他终于注意到了车身周围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达克先生,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拉斐尔先生。”老人叹了口气。“您信仰上帝吗?”
拉斐尔被这一声叫得寒毛倒竖,不动声色地把手压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答道:“是的。”
“那就对了。我正在把您送去您该去的地方。”
“达克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安感愈发强烈,拉斐尔默默往马车边沿挪去,右腿蓄力,随时准备跳下去。
惨白的浓雾贴着马车的边沿呼啸而过。穿着黑斗篷的老人叹息一声,将烟斗收回怀中,扭头对拉斐尔慈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