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念东的声音,陈大微微的吐了口气,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删除,却看到下一张依旧是兰卿的照片,倚在一面墙上,带了墨镜,周围乱糟糟的人车,明明只是张连脸都看不到的照片,可是那浓浓的忧伤似乎把人笼罩。把刚刚的操作重新做了一遍,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中的地点,“下午还去了西四胡同?”
“啊,是……下了山就直接打车去了西四胡同那了。正好碰见陈伯,也不知跟陈伯怎么说的,后来进了院子,我就不好跟进去了,不过晚上我打电话问陈伯了,他说兰卿姐好像有意想把那房子买下来,后来听说不卖,也就不勉强了。我问都说了什么,陈伯说也没说什么,就说十年前一直住在这儿,后来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落在那儿了。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陈伯说兰卿姐进了院子就坐在石凳上,后来也不知怎的,看着一面墙就在那发呆,然后就看脸色突然就唰白的,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没听见,后来还是陈伯叫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虚脱了,站都站不起来,陈伯说当时差点都想叫救护车了,后来还是她一朋友来才慢慢扶她走的。”
陈鹏威听到这,皱了皱眉,想起两次看到兰卿似乎衣服穿得都比别人多好些,不禁打断沈念东问道,“她身体不好?”
沈念东听他突然这么问,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抬头怔怔的看着陈鹏威说道,“对,还真有可能,陈伯说,他后来隐约听着兰卿姐跟那朋友说想起一些事儿什么的,然后那男的问她是不是又头疼了……”说完,突然住了嘴,怎么说漏嘴了,明明想着不告诉他后来是个男的去接的兰卿的,而且两人一看关系就不错。想着,便不再作声。
陈鹏威听得心里一揪,低头想了半晌,才想起对面的人竟然一直没声音,“怎么不说了?”似是看着沈念东的小心思,陈鹏威扯了扯嘴角,“那男的叫木易,卿卿这十年应该一直跟他在一起。”
听着陈大依然叫兰卿做“卿卿”,沈念东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许林,和古文昊三人从小和陈鹏威一个大院长大,说实话,他们对水兰卿的印象都很好,当初陈鹏威的妈妈说兰卿拿了钱把他甩了,自己跑了,他们谁都不相信,这种事儿在他们这群人中倒也不是没有,可是放到兰卿身上,那绝对是个笑话。陈大的妈妈实在是不了解兰卿,才会说出那样的借口。可是人就那么消失了,十年都没有消息,他们三个一直不说,但心里却都觉得只怕是人早就没了,偏陈鹏威自己不死心,而表面上又平静的很,从不与他们提起,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劝。可如今,这人突然又这么出现了,就跟十年前突然消失一样,而且身边还跟着个男的。沈念东想着,有些火大,这t什么事儿啊。
抬眼看看对面脸色依旧平静的陈鹏威,接过递过来的手机,“……大哥,你怎么把那两张照片都删了。”
陈大起身,往水壶里重新添了些水,听着沈念东的话,白了他一眼,“你手机里留着卿卿的照片做什么!我看你最近是闲大了,要不要我跟叶老说说给你加点任务?”
“大哥……”沈念东哀嚎了一声。
“以后看你还那么积极……”
“大哥,我这不是想帮你吗?你这事儿也就林子,二哥还有我清楚点,林子好容易休个假,二哥有二嫂了,现在也就剩我还有点时间……”
看着沈念东急着表白着自己的清白,陈鹏威冷冷的“哼”了一声,点了点他,“还不走?”
一句话,把沈念东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你觉得你自己是狗还是驴啊?”
“……我走了……”再次受到打击,沈念东终于识趣的抬起了屁股。临到了门口,把着把手,突然回头冲着陈鹏威阳光灿烂的一笑,“大哥,你要加油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道路是曲折的,但要相信,前途永远是光明的。”
看着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臭小子,陈鹏威眯了眯眼,叶老还说林子变混了,眼前这个才是最大的痞子。不过让他这么一打岔,倒是冲淡了刚刚有些阴郁的心情。
转身关掉烧开的水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抿了两口,拿出电话。
“喂,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