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舒逸被他爸送出国了。”

    屏城的纨绔子弟圈一向团结友好,隔三岔五聚在一起,跟家里打着交流学习经验的名号——实则多约几个妹子,丰富其他方面的经验。

    舒逸是圈子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年纪小又聪明,再加上软糯的性子,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就是“团宠”。

    团宠出国了。

    居然一声招呼都没打,好家伙。

    韩秋时左耳听着手机里的女声第八百遍说:“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右耳听廖光熙故意压低嗓音说舒逸出国了。

    他脸色从担忧急转直下,直到低气压感染到了卡座的所有人。

    旁边任胜对廖光熙挤眉弄眼地暗示,后者却完全没看见,和紧邻着的一个也没脑子的自顾自地聊:“可不是么,这次舒逸真把篓子捅大了,听说他爹气得恨不能立刻改遗嘱,把财产都留给舒扬。

    “留给他干嘛呀,他不是都早就离开舒家了吗?听说名字都改了。”

    “切,谁能放着钱不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再说舒扬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啊,指不定这事儿就他策划的。”

    “你说谁?”韩秋时突然开口,目光直直盯着廖光熙,黑青的脸色配上并不友善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饶是廖光熙脑子缺根筋,都在这一瞬间察觉到——韩哥不高兴。

    但他转念一想,平时韩秋时对舒逸最好,小崽子一声不吭跑了,看样子也没跟韩秋时打招呼。

    难怪呢。

    “嗐,舒扬呗。不过这是外面瞎猜的,我也不清楚舒扬到底参与了没有。”这么一说倒像是在给自己刚才说的话开脱,廖少爷怎么能是这种自打耳光的性子,转头添上一句,“不过我倒真觉得是舒扬的手笔。”

    这个道理不难懂,在场的人彼此知根知底,舒家二十年前那些恩恩怨怨他们都口耳相传着了解过。

    回忆太冗长,在场的人脑子都被酒精泡了一个小时了,谁有功夫这会儿细细揣摩舒家那点事去?廖光熙提出来也就是为了聊个八卦热热场。

    韩秋时没再说话,带着一身低气压坐在了最角落。其余的人聚在一起玩骰子,廖光熙没忍住好奇心低声问了句:“舒扬到底改了个啥名儿?自从他离开舒家老宅,我还真再没关注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