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糟心,“这无底洞怎么填,总不能让他们吃土吧?”
陆庭修耸肩,“官府没钱,只能厚着脸皮去化缘。”
这厢,他已经有了对象,琢磨该如何出手。
夏秋飞快地算了笔账,然后扯陆庭修的衣袖,满脸谄媚,“大人,如果救济的汤药由悬壶堂来供,我愿意再捐五十两。”
“你倒是好算计。”满身铜臭味,拔她两根毛嗷嗷叫,吃肉她跑得忒快。
夏秋奉承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药材费用方面,我可以再合计合计,给你们最优惠的价钱。”
哟,做生意做他头上来了。
这乃后续,陆庭修没空理会,提笔疾书檄文,还原矿山案的原诿,呼吁霖县百姓踊跃捐赠,与苦主们携手渡苦海,同时广邀医者替苦主义诊,以彰人道救助。
看清檄文,夏秋直咂舌,喝过墨水的果然不同。明明跟人讨钱讨粮,却说得无上荣光,彰显无私的仪爱大义。
嘴上鄙视,心底崇拜。
看他的眼神,闪着光。
那幕后主使想借舆论向官府开刀,那官府也不藏着缩着,主动出招制敌。
檄文很快分发出去,陆庭修带着夏秋,前往悬壶医馆,会会那帮倚惨卖惨的提线木偶。
话说这头,夏家二老领着老小二十余口,将几大袋破烂的家当往医馆门前一扔,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轮番细数夏家地不堪往事,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夏秋攀上高枝,在县城立足后抛弃夏家,不孝敬长辈不赡养老人……
“小九啊,虽然你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命,可是夏家从没嫌弃过你,哪怕你爹你娘被克死,爷奶也把你抱回来,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从没想过图你回报,若非家里遭灾实在没活路,我们也不敢来找你呀。”
夏老太说着说自己,连自己都相信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悲惨凄凉,“你如今在城里站稳脚,怎么就嫌弃夏家丢你的脸呢,我们也就是想见见你,万不敢贪图你的什么……”
“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涂老头一忍再忍,实在忍无可忍,暴跳如雷的他操起扫把,就要冲出去打人,不许他们颠倒黑白污蔑自个的徒弟。
夏秋在夏家受的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