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式的柜门总有一扇不能和别的同时打开。
“很可能朱永春有强迫症，你看这房间收拾得多整齐。”
“如果是强迫症，”林晰退后半步让出空间，定定地看着他说，“那这里你要怎么解释？”
那个刚刚被打开的柜门里面，同样也挤满了衣服，但不一样的是各种季度的混在一起，而且看上去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顾年沉默。
“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不满从林晰的眼角眉梢里一点点泄露出来。
顾年曲肘撑住衣柜门，逆光，他的脸陷入阴影中，语气冷漠：“没有。”
“我以为那天晚上说的合作，指的是不计前嫌，看来是我想多了。”林晰脸上的情绪敛了个干净，整个人陡然变得冰冷陌生。
他从柜子里拉出来一件浅蓝色外套：“这是全家福里面朱晚穿的那件。”
接二连三又是几件被拉出来：“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是客厅照片里她穿过的。”
他就像个被人按下启动键的机器人，偶尔机械地播报发现，不再问顾年的意见。
林*机器人*晰从身边经过的时候，顾年伸手拦住了他。
“整理季节性的衣服可以看做是一种仪式感，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思念，经常被翻看的照片也证明了朱永春很想他女儿。”
等他说完，林晰继续绕过顾*路障*年，蹲到衣柜面前。
从两人相遇到现在，顾年虽然表面上配合，但林晰总能感觉到他暗地里在较劲。这个问题不解决，合作迟早会出问题。
“哗——”他拉开衣柜下的抽屉。
“抱歉。”顾年的道歉淹没在滑轨的声音里。
“对于被清理这件事情，我有点小情绪，过于冲动了。”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