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直接赶到宁城大酒店,到了顶楼总统套房,按响门铃要求见应公子。
进了客房,正如线人所说,应公子坐在窗前,望着蓝天白云发呆。成天走过去,对方毫无反应,仿佛已经老僧入定一样。
“应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精神有些倦怠。”成天谨慎着措辞,不给对方造成新的刺激。
应公子穿着一套皱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腾腾的,胡子很长、眼神抑郁、面容呆滞。
只有受到沉重打击的人,才会呈现出这种颓废的状态。跟以前相比,应公子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跟随应公子的,是两个西南小国来的随从,全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应公子沉默不语,两个年轻人解释:“自从上次跟戴氏集团谈判之后,从大厦回来,应公子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找医生看过,医生说只是轻度抑郁,开了一些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服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
成天让年轻人拿来了药瓶,果然,按照瓶子上的标签分析,全都是治疗抑郁症的特效药。有些是德国进口,价格相当昂贵。
成天坐在应公子旁边,握住了应公子的右手。按照之前的经验,如果对方中了蛊虫,体温一定有起伏变化。还好这一次,应公子的手掌温度正常。
“应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里面起了什么变化?”
等了接近五分钟,应公子才低声开口:“我感觉,天是黑色的,自己沉在巨大的池塘里,深不见底,只要稍稍松口气,就要沉下去,遭到灭顶之灾。没有人能帮助我,即使呼救也不会有人来,我能做的就是浮在池塘水面上,默默的等待死亡。”
这其实就是抑郁症的正确描述,所有的病人都有这种感觉。
“应公子,水电站的项目前景大好,都等着你勾画蓝图,怎么可以困在酒店里自怨自艾呢?”
成天笑着,希望能调动对方的情绪。
“水电站的项目,本来就是可有可无。戴氏集团要不要跟我合作都无所谓,现在我只希望天赶紧黑下来,我就能跟别人一样,陷入黑夜。在我眼中,世界已经失去颜色。”
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两个年轻的助理无所适从,也不知如何安慰。
成天能够做的,就是打电话给苗青,他相信,如果应公子的表现跟蛊虫有关,苗青就能药到病除。
接通苗青的电话,成天把应公子的状态,拍了一段短视频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