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时弥散开来。
却并不是尴尬,美好浪漫的环境加成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奇妙氛围,整个房间变成一个连续不断加压的密封罐头,再强的冷气也对冲不了加温的速度。
尤其是,当两步以外就是两张松软的床,蓬松绵软的质感,看到就恨不得能一头栽进去翻滚。
“咳咳——”沈愉初按住手背上不听使唤执意耸立的汗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布置任务,“既然来了,你帮我把大家各自的part整合一下,格式字体调整齐,逻辑不通的地方简单改一改。”
“哦,好的。”李延山很快回自己房间搬了电脑过来,配合她的公务腔,郑重其事请示道:“经理,请问我可以坐您对面吗?”
沈愉初低头专注回邮件,问句简短从脑海里荡过,没有敏锐察觉不妥的信号,随口应道:“行啊,随你。”
没几分钟,她发现她陷入了一个赤|裸|裸的视线圈套。
隔桌相对,李延山打两个字,就要抬起头眼神闪烁地盯着她看一会儿,埋下头去再打两个字,又瞥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兀自开心又羞涩地笑起来。
灼热,频繁。
“Stop——”沈愉初有种接受监考的坐如针毡感,受不了地叫停,抬起头时却愣住了。
李延山把沙发座的脚踏搬过来了,摆在写字台前,蜷腿勉强坐下。
那么高大的个子,手长腿长的,拘束在小小方方的沙发脚踏上,就像网图里被强行塞进儿童下午茶套装的可怜爸爸。
沈愉初本想责他两句,不想被他滑稽又可怜的样子逗笑,气势没堆起来,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着叹气,“二十分钟发给我,不然……”
“不然?”他好奇地探视。
沈愉初气得冷哼,还敢反问,难道这小孩还想跟她讨价还价不成?
“不然我就自己做。”她刻意冷声道。
“不用不用。”李延山这回真急了,立马全情投入,“我现在做,马上就好。”
果然冷脸才能出效率,不到十分钟,屏幕右下角弹出新邮件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