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风尘仆仆,回到官邸后,因着傅夫人也在,便是先去了主楼,与嫡母请了安,之后才回到东院,由着丫鬟服侍着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甚至连饭也没有吃,便是上床歇息。
主楼。
“她如今怀了孩子,你难道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傅夫人坐在傅良澜身边,手中端着一碗茶,轻轻抿了一口,似是与女儿闲话家常般,说出了这句话来。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傅良澜眸心一震,即刻向着周遭看去。
“你放心,这里只有咱们母女两人,说起话也方便。”傅夫人将茶碗搁下,取出帕子,在嘴唇上轻轻擦了擦。
“母亲,良沁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司令的骨肉。”傅良澜声音很轻。
“正是因为是司令的骨肉,所以才不能让她把这块肉生下来。”傅夫人眸心浮过一丝狠毒,对着女儿道;“你是糊涂了不成?若是她生下了儿子,康儿在司令面前哪还有丁点位置?就连你这个正室的位子,都说不定还能不能保住!”
“母亲!”傅良澜心烦意乱,皱起了眉头,“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害她。”
傅夫人闻言就是冷笑,“你将她当妹妹,你可有将你当成姐姐?眼下刚好司令不在北阳,你正好寻机下手,若是等司令回来,你再想作动,可就难了。”傅夫人不死心,仍是劝着女儿。
“母亲难道是忘了?正是司令拍了电报给我,我才知道良沁怀孕的事儿。母亲想过没有,司令既然亲自拍了这份电报给我,就等于是把良沁交给了我,哪怕她少了根头发丝儿,也都是我的事,别说对着她腹中的孩子下手,我现在反倒是盼着她母子平安,好好儿的等着司令回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母亲以为司令会放过我?”
“只要咱们做的隐蔽些.....”
“母亲快收回这些心思。”不等傅夫人说完,傅良澜打断了母亲的话,语气里已是有了两分不悦,“再隐蔽又如何?难不成还能瞒过司令?母亲不要忘了,先前白燕云不过是给良沁下了些避孕药,就被司令毫不留情的下令休弃,我若是对着良沁的孩子下手,只怕,司令拿枪崩了我都是寻常。”
听着女儿如此说来,傅夫人的脸色慢慢变了,过了许久,才咬牙道;“当初就该把她送回川渝,让她跟着梁建成遭罪,省的她来和你抢,谢司令本就宠着她,如今她又怀了孩子,谢司令还不要把她捧上天?你就不为自己和康儿想想?”
傅良澜笑意凄清,缓缓开口:“有何好想?只要我不犯错儿,不去害她,司令就会保住我这个正妻的位子,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康儿也还是嫡子,母亲,这样还不够吗?”
傅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儿,待看见傅良澜眼角漾着几丝细纹,眼神中满是凄凉后,那些话便是再也说不出口,只是微微一叹,母女两坐在一处,许久都没有再开口。
良沁一路颠簸,回到官邸后一连在床上休息了几日,先前在专列上随行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是跟来了官邸,这些人俱是谢承东命心腹精心挑选出来,不论是医术还是人品都是没得说的,十分小心的照顾着良沁的身孕。
这一日,良沁从床上起身,她如今已是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腹部已是微微的隆起,这些日子,每日里除了去主楼请安,良沁一直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养胎,日子也还算安静。
“小姐!”蓦然,阿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