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动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四丫头越来越不着调。
伸手一捞,对方却机警的往后跳一步,抓着床头的茶壶灌了一口,反倒质问他,“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和宁宁看电影,打算啥时候去,人要言而有信。”
裹着被子下床,一把将茶壶拿回来,放到床的另一边,劈头盖脸的数落道,“先出去,不知道干净埋汰的东西。”
对这个红泥兽首小茶壶,他宝贝得紧,往常都是躲着藏着,最好不让四丫头沾手。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小时候,你还把饭嚼碎了喂过我,现在倒讲究起来了。”她也是色厉内苒,强装淡定。
和亲哥处久了,知道如何察言观色,什么时候真的要挨打,什么时候他哥是说说而已。
所以,千百次的在亲哥暴走的边缘疯狂试探,屁股蛋子依旧完好如初,洁白无瑕。
不过眼看形势不对,也只能嘀咕了几句,拉着宁宁出了小屋。
周扬揉着眉心,头疼极了,现在还只是两个小的,将来再添一个,还不得把房盖拱开。
小孩子性别观模糊,只有个粗浅的概念,也甭管是丫头小子,只要凑够三个,肯定敲锣打鼓唱一台好戏。
磨磨蹭蹭的,刚穿完衣服,准备到厨房添点水,大黑三个开始汪汪咬着。
他头都没回没好气的呵斥道,“四丫头,别鼓捣狗,再给你俩咬着挠着,到时候打屁股针可不能喊疼。”
难得的没听见四丫头对付,他一扭头,怔住。
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鬼鬼祟祟的探头往里瞅,瞧见他的时候,那男人笑央央的走进来,十几米开外就热情地伸出右手,“周扬同....同志,可算找见你了。”
周扬右手拿着茶壶,左手被对方攥在手里,热情地握了三分多钟,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懵逼状态。
眼前这个富态中年人的五官轮廓有些熟悉,想了半天却记不起名字,但应该是见过。
只能打着哈哈,跟对方寒暄,“你好,你好..........”
对方明显是东北口音,百分之百是老家上来的人,可他的脑子就是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