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他可能用某种方式拿走了他未婚妻的色觉。”小福尔摩斯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你这个推断是基于对那些参加诗会的姑娘对他的印象吗?”
他想起了那些丝毫没有为库鲁先生的死亡而伤感的女孩们,就算她们每一个都个性独特,这也很不寻常。关系还行的熟悉之人遭遇横祸,在这个提倡女孩子善良温柔的时代,再怎么也不可能马上毫无心理负担地说说笑笑的。
“她们确实都不喜欢他,因为他虽然在柏莎夫人总是尊敬女性的样子。但是对那些明显出版诗集,或者画册的小姑娘们很有……高高在上?或者说下意识会言语打压她们的创作,你这个不行,太幼稚了,我有经验如此之类的话。”
“啧,我比你有经验这种说法,是对创作者相当冒犯的话了。”小福尔摩斯代入了一下场景,很能共情难怪那些女孩会不喜欢这位画家。“应该不止这些吧,肯定有更让她们恼火的事情。”他低头问厄休拉。
“是啊。柏莎夫人之所以经常邀请他参加这类艺术交流会的原因,一是他的画作的确是迷人,还有个原因就是她认识对方的未婚妻,那位曾经也是才绝技艳的画家的姑娘。”厄休拉感觉有些站累了,也借力靠在在门框外,然后才继续向艾瑞克讲述她从混熟的那些女孩那里听到的消息。
“这位画家先生向柏莎夫人承诺将用自己画卖的钱去带那位小姐探寻名医。顺便说一下,据说他的画风突然转变,就是因为未婚妻的遭遇让他伤心过度然后锐变了。”
“听起来很让人感动的故事。”小福尔摩斯表示:“不过那些与他相处过的女孩们不这么想,对不对?”
“没错,她们觉得这位画家先生一旦利用这个故事出名,就会抛弃那位姑娘。”厄休拉想起聚会上一位同样喜欢写诗的,叫做莱雅的女孩是这样说的。
“华生小姐,我可不相信一个会暗中嘟囔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相夫教子,而不是玷污艺术圣堂的家伙会尊重他那个,也曾经是画家的未婚妻。”
厄休拉将这句话完完整整复述给了小福尔摩斯,包括这位莱雅小姐说话时的神态表情。
“她有说她是怎么听到的吗?”小福尔摩斯摸着下巴,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在一次她们与请来的艺术家们的辩论会以后,大家一起去庭院喝下午茶。而她发现自己不小心把阳伞落在了辩论的房间,独自折回去拿的时候听到的,对方是在向和另一位先生抱怨。”
“啊,那这场辩论会他肯定是输了。”小福尔摩斯肯定地说。
“你怎么猜到的。”厄休拉看他。
“因为有一种人在失败的时候只会从对手身上找原因,对手的性别,年龄,出身都会成为攻击的对象。”年轻的侦探轻轻一笑。“我虽然不会因为性别被攻击,但是作为一个‘伦敦最聪明’的年轻人。”他用了詹姆斯·布鲁诺的那个说法来形容自己。
“很不幸,这种年轻和聪明的组合在有些人眼里也是一种挑衅。我作为一名男性都被如此挑剔对待,更何况那些年轻的女孩。”
“我还以为你不会遭遇这些呢。”厄休拉被小福尔摩斯这种极其讨人喜欢的换位思考的态度小小打动了一下。
所以当看到他现在略微落寞的表情,就忍不住抬手摸上了侦探先生的脸,想要安慰一下对方曾经遇到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