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後不久,崔建军又摊上一件麻烦事。文工团去基层演出,路上遇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抱着王g事的腿求他们赏点吃的。王g事是个恶毒愚蠢的军二代,看也不看就一脚踹过去,还嫌弃她的衣服蹭脏了鞋子。老太太倒在土路边低低SHeNY1N,王g事大骂她不长眼睛,崔建军就走在离他几步路的地方,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趴伏在泥土里,浑身的血「嗡」一声往天灵盖上蹿,没思考殴打师长儿子的後果,直接一拳把绣花枕头给撂倒了。王齐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被袭击,仰面摔倒在地,掀起一片灰尘。建军没打算这麽轻易放过他,骑在他身上一顿老拳往鼻梁颧骨招呼,两个人滚来滚去扭打成一团。等他们终於被分开的时候,身上都挂了彩,但明显姓王的情况严重多了。
「你敢打我?!崔建军,你居然敢打我?」
建军被张领牢牢锁住腰,听了这话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要挣开束缚向前冲,吓得王齐下意识往後缩,引来窃窃的笑声。张领使了吃N的力气扯这头倔牛:「你们就站着?快来拉他啊!」
他们像两只斗J一样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尽管建军动手在先,在场的人都暗暗支持他,王齐的恶劣行径臭名远扬,若不是因为有个好爹,g的那些事早够送去坐牢了。建军平时是个挺好的人,有忙都会帮,但他毕竟打了师长的儿子,不走也要脱层皮——还不如赶紧打道回府。
王齐用袖子擦掉鼻子里流淌的鲜血,恶狠狠地剜他一眼,一边接受团长的悉心劝慰,一边控诉崔建军的罪大恶极。建军冷冷地站在一旁,不说话。李团长让他们俩分开,不准参加演出,回去再算帐。大家都以为不出一星期就再也看不到小号手了,没想到一星期後,被调走的居然是王齐。
「N1TaMa……真是这个。到底怎麽做的?」
张领冲他竖大拇指,建军忍无可忍地推他一把:「我不知道,你都问一个小时了!能不能找点别的事做?闲的没事去多写几本心得报告。」
「你不想说就直接说,我不问,别说不知道。哎,」张领冲他挑眉,「是不是那谁帮你的啊?」
「什麽那谁?」
「你还装什麽?还有谁手眼通天的捞你?你太不知好歹了吧?」
「我他妈什麽都不知道!现在立刻滚出去,不然你就是下一个王齐!」
「脾气这麽大g嘛?不是我拉你,你都要把他打Si了。打Si他没什麽,你要被枪毙。」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吵闹。建军打开门,居然是李团长:「崔建军,你现在跟我来一趟,刘首长找你。」
「嘿……!」
张领在他背後小声发出得意的惊叫。建军面无表情地摔上门,与此同时他也一肚子疑惑,找他要做什麽?
这是崔建军第一次走进军区办公楼,李团长把他带进办公室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建军一个人。刘源在开会,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他一个人站着很是无聊,不自觉地四处张望。左侧是一面书架,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不是红宝书也不是斗争文件,而是外国和历史书批判选。墙上挂着的列宁和主席像在军区大院随处可见,让他在意的是小几上的唱片机,他在爸爸的单位看过,这东西可价值不菲。右侧有一扇小门,是关着的,应该锁了,崔建军没试,万一後面是个办公室可就尴尬了。办公桌背後是两扇很大的玻璃窗,映出一片蓝天白云树影婆娑,采光很好。桌子上放着好几个文件袋和书本,笔筒里cHa着毛笔钢笔和铅笔,混在一起有点不l不类。两三本笔记摊开在桌上,一支鎏金的派克钢笔还没有盖上盖子,在空气里孤独地挥发墨水。崔建军想伸手把盖子盖上,身後的门却打开了。
「首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