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鲜血染红了辛者库的污水。
几声脆响,是女子的指甲断了,她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魏凉终于叹了口气,轻轻一用力,制止住姜朝露。
“命令我,我就出宫。”他哑着嗓子道。
“好,本夫人命令你……”姜朝露话没说完,身子便被某个大力一带,转入了恭桶后。
辛者库的恭桶堆成小山,隔绝所有视线。
宫人和暗卫捂着鼻子,不愿近前去,顾名思义,谁愿意靠近恭桶。
恭桶的小山后,魏凉将姜朝露压在宫墙上,他锢着她,看着她,目光深处泛起了夜色。
姜朝露抚摸他脸上指甲划出的血印,哽咽道:“……你明知道,我没有办法命令你。”
魏凉扯扯嘴角:“怎么,朝露夫人是在顾念旧情?可惜了,奴倒是都忘了,沧海桑田,早就过了。”
这话说得刻薄,如尖刀扎入心脏。
姜朝露霎时面无血色,呆呆道:“魏凉,此地只你我两人,你何必说这种话。”
魏凉眉梢一挑,他凑近姜朝露耳畔,一字一顿:“阿葳,你以为我留在宫里是作甚?”
顿了顿,他笑了:“我恨透了你啊……”
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
明明是暧昧的距离,两个人却咫尺天涯,恩怨都缠成了结。
死结,解不开了。
姜朝露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