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笑得要捂肚子了。
若换作别人,李倾城早已一拳打下江中了,只是李金瓶言辞真切,倒也是真性情的女子,于是点点头,再看李金瓶,双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子,这些并不是刀茧,而是经年干装卸货物、拉纤磨出的。
李金瓶又猜测道,“你家境很好,一定是跟家里吵架,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的公子哥儿了。”
李倾城说算是吧。
李金瓶说,“没事,以后在江湖上,我罩着你呢。咱们无名门一定能发扬光大,这趟下来,等我攒够钱,就去宝砚斋买三套胭脂水粉,我要一套,另外两套送你们,将来遇到喜欢的姑娘,就送给他们,就当是为师给她们的见面礼了。”
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言语间,李金瓶似乎将这件事当真一般。
李金瓶又道,“你一定念过书喽?”
李倾城并不喜欢废话,甚至很少对女子假以辞色,在他印象中,除了他姐姐李惊鸿,还从未向今日这般跟人聊天。李金瓶没有心机,跟这样的人聊天,很舒服。
他点点头。
李金瓶闻言大喜,她取过一根树枝,蘸了蘸江水,“你快些教教我,李金瓶这三个字,怎么写?”李倾城笑道,“天下从来都是师父教徒弟,哪里有徒弟教师父的道理?”
李金瓶说就当为师不耻下问了。
李倾城取过树枝,手腕抖动,在甲板山写下来“李金瓶”三字。
趁水渍未干,李金瓶用手指在重复李倾城写过的一笔一划,她一板一眼的写了几遍,然后点点头,“原来李金瓶这三个字,这么写啊。”言辞之中,她有些得意。“你教我写名字,我们十二招无名刀法,我传你十一招,萧大、赵四,我各传他们十招。从明儿开始。”
萧金衍插口问,“为何你只传十一招?”
李金瓶得意道,“为师总得留一招压箱底儿不是?将来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用最后一招,清理门户。你俩怕不怕?”
两人连说害怕。
赵拦江从舱底爬上来,“大清早,你们吵什么呢?”
萧金衍喊道:“赵四,快来给你介绍个师父。”说着,指了指李金瓶。赵拦江看了李金瓶一眼,说了句“无聊”,转身就要下舱,李金瓶脸色沉下来,“为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