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书呛红了脸,刚好遮住原本的红色,捂着口鼻道:“方才在想刘文何时能到,莫非他不愿过来?想想也是,他得在家中帮衬生意。”
伍茯苓垂眸稍歇,檀口微张:“你明日再去瞧瞧,他不来也应回封书信,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张行书以为河下的宅子早些时日就能建好,书信里留的地址也是那,闻言应道:“只能如此……我先回屋了。”
说罢他逃也似的跑回屋中。
背靠门板,张行书闭着眼睛,方才看到的美景在脑中挥之不去,感觉气血上涌,下意识往脸上抹去,果然一手鼻血。
他连忙找面巾堵住,仰躺在床上,苦笑一声,努力让自己不去乱想。
翌日一早,张行书离开画舫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丫鬟们一定要留心周围风吹草动,莫要怠忽。
张行书与兰儿来到河下,居然又遇到昨日那个猥琐男子缠着路人喋喋不休,男子转头瞧见两人,紧走两步刚要说话,蓦然发现是昨日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女,啊地一声往远处跑去。
兰儿手握剑柄,低语道:“倒是识趣。”
张行书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来到宅子附近,张行书瞧见有个人抱腿坐在门前,把脸埋在膝盖上,也不知是谁,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瞧着很是落魄。
难不成是乞丐?张行书走到近前,掏出几枚铜板,扔在地上,开口道:“挡路了,去别处睡。”
乞丐闻声浑身一颤,抬起头来。
张行书连退两步,撞在兰儿身上,用手指着乞丐道:“你,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那乞丐居然是刘文,他两眼含泪,起身一把揽住张行书,哭得要多惨就有多惨。
刘文边哽咽边与他叙说,张行书这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昨日临近山阳,刘文与随行的脚夫们分别,刚到城郊,就被一伙泼皮抢了财物,他奋力抵抗也无济于事,反而落了一身伤,之后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却谁也没见着,昨夜怕违夜禁被抓走,他在宅子里藏了一夜,今早才敢出来。
此时刘文又冷又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被张行书拉着买身新衣裳,又带他去大吃一顿,才让他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