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窘迫的样子,缪姬嘴角一勾,扭动纤腰离开卧房,懒声道:“不与你闹了,椴儿让奴家照看你,你若有什么要求,告诉奴家便是。”
顿了顿,缪姬又道:“桌上有粥,是奴家方才吩咐熬的。哦对了,枕边有新备的衣鞋,你换上。”
张行书应了一声,穿戴整齐,来到外屋,坐在圆桌旁,边饮粥边问道:“不知白姐姐去了何处?现在是什么时辰?”
缪姬立在窗边,望着夜色,淡淡道:“已是寅时,不一会天就要泛白。椴儿出去了,尚未归来。”
张行书小声问道:“听说白姐姐受伤,她伤在何处?有无大碍?”
缪姬眸中一冷,左臂横在腰间,支着右肘,玉手轻捋发丝,缓缓道:“椴儿是被名叫云仙的女子所伤,早已无碍,那女子中了椴儿的毒,不知生死。”
没想到这事又与云仙有关,张行书心情复杂,望着粥碗,一时无话。
“城中皆是白莲教的妖人,椴儿行事谨慎,你莫要引她分心。”缪姬说着,屋门被推开,丫鬟们拎了热水上来,将卧房内的澡桶灌满,焚香撒花,而后垂首关门离去。
“奴家要沐浴歇息,外面有许多人想找你麻烦,你不准出此门一步,听到没有?”缪姬往卧房中移步,她伸手解下外面的大袖衫,随手挂在架子上。
“谁想找我麻烦?”张行书闻言一转头,登时愣在那里。
他目瞪口呆望着缪姬妖娆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只听钗饰玎珰,被她从青丝上解下,慢悠悠搁在一旁。
不久后又听水声淅沥,缪姬便旁若无人般在屋中沐浴。
张行书心里咚咚直跳,鼻间满是芬芳水雾,他却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恍若被火烤了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丫鬟们推门进屋,将澡桶的水盛出拎走,擦净水渍之后躬身离去。
“待会你若乏了,便进来躺着。”缪姬的声音好似魇语般幽幽入耳。
张行书心头一热,猛然站起,鬼使神差地朝卧房走了两步,接着他又幡然醒悟:这狐狸似的女子,故意在拿他寻开心。
据秋葵所言,缪姬离京便是为了寻找白椴,千辛万苦与她相会,张行书的出现又打破这份安宁。
怪不得缪姬邀他入阁,以缪姬的盛名,这事许是不久便会传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