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声音微冷下来:“放肆。”

    谢凌霜意识到自己逾矩了,沉默了一下,他说:“要不让他跑几圈,至于打就别打了。”

    “你看着办。”温决说这话时,语气无波无澜,也看不出喜怒,谢凌霜摸不准他的心思,想多问两句,温诀却已经直接转身离开了。

    谢凌霜看着温决的背影,心里格外的郁闷与烦躁。

    与这人共事也有五年多了,可他还是看不懂对方,谢凌霜有时候觉得吧,对方是个通透不过的人,上任这些年,于朝,他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查出了不少重案,将许多贪官污吏拉下马来,还了乌烟瘴气的朝堂几分清明;于野,他严加约束手下将士,将一支原本鼓馁旗靡、军纪松散的军队锤炼到如今锐不可当的模样……从这些角度来说,这人绝对算得上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刚直不阿的头铁将军,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却又让人无法接受。

    比如当年坑杀数万叛军,比如今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罚人,再比如,他面对弱者或者不公平现象时,那种袖手旁观的冷漠态度……

    殷无咎见谢凌霜站在那里面色古怪,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参将大人,这位大哥他受伤了,不能再跑了,此事皆因我而起,您只罚我一人,行吗?”

    谢凌霜瞅了瞅那瘦青年难看的面色,说:“他交给我,你领罚去。”

    殷无咎蹲在地上没动,这人是因他而受伤的,他不能就这么放下他不管。

    谢凌霜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在这里,即便要死,他的血也得是洒在战场上。”

    殷无咎想到这人方才还为自己求情,于是便相信了他的话,老实的跟着冯连走了。

    谢凌霜则蹲下来替那干瘦男子检查了下身体,发现他受了内伤,右手也脱臼了,于是当场给他正了骨,又让人传了军医过来。

    路上,系统忍不住的问温诀:“你刚不是想救自己徒弟吗,怎么又连人一块罚了?”

    温诀没理他。

    系统不平衡了:【汰,你有问题问我的时候,我可从来都是问必答的,怎么我问你,你就这态度啊?】

    温诀说:“你说为什么?”

    系统:【我要知道还用问你?】

    温决敷衍他道:“怕你又拉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