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将这事解决好了,再见到殷无咎,却发现对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看起来也十分憔悴。
“你怎么了?”温诀愣了一下之后,几乎是立马就想起了几日之前的那个早上,殷无咎忽然呕吐的事情来。
“没有啊,师父为何这么问?”殷无咎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
温诀对于他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感到有些不悦,有心计较,一边又因为心疼而舍不得说什么重话,半晌,软下语气道:“上次让你看大夫,你看过了吗?”
殷无咎一顿之后,没说话。
温诀看他反应就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舒服也不知道看大夫,你是诚心想叫师父担心吗?”
“不是。”温诀下意识否认,继而又磕磕绊绊的补充,“我只是,只是一时忘记了……我这就让赵总管传太医来!”
温诀看他这慌乱无措、生怕自己生气的小模样,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他平日里在大殿上面对文武百官时候的情形,指挥若定、稳如泰山,少年老成的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殷无咎在温诀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看了太医。
自从殷弘陵退出帝王角逐之后,沈寄梅就做了个专研医道的纯臣,天子身体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殷无咎信任他的人品,便特意让赵延盛找了他,只是一番切脉,赵延盛的表情却几经变换,十足古怪,看的站在屏风之后的温诀心里一时都七上八下。
殷无咎心中也有些没底:“沈太医,朕是怎么了?”
沈寄梅已经捏着殷无咎的脉门探了许久,怎么探都是那一个状态,就算再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终于松开了殷无咎的手。
“陛下只是有些气虚体弱,稍加调养便无大碍了。”沈寄梅道。
“……如此便好。”沈寄梅刚刚那副表现,这时候再说没大碍谁会信,殷无咎也是不信的,只是他知道师父可能正听着,本就担心沈寄梅会说出什么严重的病情来,让师父听见了担心,所以这时候听闻沈寄梅这话,顿了一下之后,立马就接了句。
然而叫他没想到的是,沈寄梅这时候却又突然来了个转折。
他忽然从椅上站了起来,一撩衣摆跪到了地上。
“……”殷无咎有些懵逼,“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的确并无重疾,只是陛下的情况却比身患重疾更为复杂,臣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陛下觉得难以置信,但是陛下请相信臣,臣绝不是信口雌黄,也非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