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一时反应不过来:“哪种?”
方永新扭头,漆黑的眼珠透出沉沉暗光:“你刚才说过的,所有。”
最后两个字咬音加重,清晰无比地钻入耳蜗。
管奕深呆滞地看着眼前人,以为自己听错,又或者理解错误,再次一厢情愿,想太多。
方永新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与平静表象截然相反的,是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他想不通。
他和管奕深的关系,他给管奕深的定位,以及他们两个注定不能见光的秘密。
一切潜规则,在最初认识的时候,不就已经得到彼此的默认了吗?
为什么管奕深还是想离开他?
不,不对。
离开才是应该的。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本就没了继续同行的道理,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再好不过。
管奕深有不纠缠的自觉,正说明他这一个多月来的调|教有所成效。
应当高兴才是。
可为什么一听到对方说要走,还说要找个差不多的男朋友,他非但不觉得舒心,反而聚集起前所未有的怒气。
薄唇紧抿,方永新根本剖析不了自己的心情。
这二十八年的人生,他的心浸在仇恨里,长久以来,都活得淡漠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