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保鲜膜包裹感再次降临,除了视觉清晰,其他感官逐渐被打开。
外界的声音像海岸边远道而来的潮汐,从静谧到喧嚣,淹没她的耳蜗。
方婉婉转动僵硬的脖子,环顾四周,竟然又是在咖啡厅,只不过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看到类似相亲对象的小伙伴。
大中午的,艳阳高照,强烈的紫外线下,根本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忍受暴晒,大家都在一墙之隔的玻璃窗内,吹着空调,喝着咖啡,品尝着甜点,巴适得很。
当然,除了方婉婉刚接手的身体的主人。
方婉婉到的时候,此人正坐在咖啡厅外的露天座椅上,头顶没起到啥作用的遮阳伞,汗流浃背。
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方婉婉只觉得头晕脑胀,恶心想吐,浑身乏力。
感受着衣服被汗液浸湿后紧贴皮肤产生的粘腻触感,方婉婉耐住性子,忍住不适,闭上眼睛,开始接收委托人的记忆。
委托人江梅梅,今年22岁,是羊城财经大学英语专业的大四生,再有两个月就要从学校毕业了,这会儿正在工作单位实习。
早些年,她刚记事,父亲卷着家里所有的存款跟别的女人跑了。爷爷奶奶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外公外婆气病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江母上要照顾老的,下要照顾小的,还要赚钱养家,被沉重的生活压的直不起腰。
江梅梅初中毕业那年,外公外婆心疼女儿,考虑到外孙女将来还要上学读书,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不愿意再花钱治病,没多久,双双因病去世。
从此,母女俩相依为命。
就这条件,江母还是咬着牙供江梅梅上了大学,不然怎么对得起老两口做出的巨大牺牲。
江梅梅从小就很懂事,不光学习认真,还经常趁着休息的时候帮江母分担家务。高考正常发挥,但第一志愿填报的首都外国语大学差两分没能录上,去了第二志愿填报的羊城财经大学。
没能去心仪的学校读书,一直是江梅梅心中的一个遗憾,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学习。
读大学这几年,她几乎不曾松懈。一边勤工俭学,一边争取各种奖学金。因为成绩优异,在他们学校,大小也算个名人,属于低调又不失耀眼的那一类。
唯一一件她认为自己做的出格或者说比较堕落的事,就是在大三下半学期谈了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