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走开!”她嗓音兀地尖锐。
情势逆转,怜舟早想离这位阴森森透着邪性的殿下远远地,难得有机会,她抱着狐狸快步转身。
走出一段路,紧绷的心弦松开,她揉着狐狸毛茸茸的脑袋,笑着亲它尖尖的耳朵:“做得好,白狸。奖励你的。”
暴戾的气息消散在少女湿软的吻。
昼景重新恢复懒洋洋的傲娇样,眨了眨狭长冶丽的狐狸眼,怜舟摸着它的爪子,心生疑惑:方才白狸的样子,真得……好凶啊。
书舍。面壁结束的李十七无精打采地推开门,被沈端折磨地没了往日的骄纵蛮横,霜打的茄子累瘫在座位。见了坐在窗前的少女,她哼了哼:“你今天很倒霉啊。”
怜舟忙着逗狐狸玩:“否极泰来,无妨的。”
十五殿下有心教训她,这次被白狸吓跑,这次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刁难了。
她觉得心烦,心烦之余一想到这是因着阿景待她的好才惹来旁人无端的嫉恨,尝出淡淡的甜蜜。嫉恨又如何?阿景是不可能喜欢李十五的。
少女无所谓的态度如春风中浮动的软絮,绵绵的,不能一巴掌将其拍散,平添懊恼。李十七后槽牙咬得发酸:“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作糊涂?皇姐不是那么好对付。”
连她有时候都不敢直接和李十五对上。
李十五那人,从小就阴沉沉的,看人的眼光像藏了刀,一个不顺,下一刻就能插.在心口。用毒蜂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记忆里她笑得最和善时,还是面对景哥哥。也是,李十七歪着脖子心想:景哥哥宛若仙人,但凡见过他人,没有不被他魅力折服的。
李十五恋慕昼景这事早不是秘密。
几年前李十五摆了她一道,不知用何法子令父皇打定主意将景哥哥指给十五皇姐做驸马,景哥哥当时不在浔阳,宫人得到消息急忙来报,她直接跑到父皇面前和李十五大吵一架,寻死觅活坏了这桩有预谋的赐婚。
为了此事姐妹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两人都被父皇数落一番。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至于怎么病的,却记不清了。
只晓得年岁渐长,李十五性子越发极端。
是个偏执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