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想,这张半仙倒有些骨气,非但不服软,甚至还有话要骂:“我难道说错了吗?”

    “我估摸着你这魔物比他本事还高些,许是他为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就索性从了你。”

    既然这家伙一心求死,言昭自也乐意成全:“师尊,不如我送他一程?”

    凌清越正欲开口,又听张半仙抢白道:“你看看,你还管他叫师尊!孽徒倒逼师尊做道侣,是现下最为时兴的把戏。”

    这席话着实过分了,凌清越忍无可忍,施咒封其口。如此一来,张半仙便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凌清越负手望他,眉目之间如覆冰霜,想来已是怒不可遏。

    言昭冷笑:“有本事自己解开咒法,否则,就罚你做一辈子哑巴。”

    张半仙愤愤不平地瞪视过来,不住咬牙切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至于那群村民,眼见半仙都被妖魔制住,方才还义愤填膺,眼下却连吱一声都不敢。

    正当此时,不知何人猝然高呼:“不见了……尸身不见了!”

    言、凌二人循声而去,只见有身着麻布孝衣之人已瘫倒在地,惊恐万状地指着密林说:“爬起来了……死人又活了!”

    无须多言,言、凌二人已猜得缘由。

    凌清越隔空取出棺中一件随葬之物,施以寻人之术,沿着幽冷流光直奔密林深处。言昭半步都不敢耽搁,紧随而去。

    不多时,引路流光落在一从灌木里,彻底湮灭。与此同时,哀鸣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夜幕下。

    这些山中兽类,直觉最为灵敏,早就感知到危险将至。

    凌清越与言昭相继驻足,细细辨听之下,方知野兽哀鸣之间夹杂着异响。

    这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人在哑声低吟,又像是轻且急促地喘息着。

    凌清越暗道,只怕是小魔尊附身在尸身上发出的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