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是俗人,也不知凌清越为何非要做寂然不动的木头桩子。
他只道,这世上已有无数尊神佛祖渡苍生苦厄,那人又何必总想着跻身其中呢?
这一夜,言昭握着未雕完的小木人入睡,辗转至后半夜,才浅浅入睡。
翌日,他险些睡过头,被大师兄强拽起来,拉去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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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夜一番长谈,师兄弟二人再无隔阂,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
待他们走后,凌清越才自门后现身,遥遥望着弟子们的身影,颔首浅笑。
——如此,才算不辜负他的苦心。
谢景枫虽言行不羁,但是个再正派不过的人。再者,其作为清徽门下大弟子,最得真传。
凌清越相信,有谢景枫引导,定能化解言昭身上部分戾气。
凌清越思索一番,随即去往修思堂检查弟子课业。
往日早课,因言昭疯名在外,从没人愿意与他同桌。今日却是有所不同,自俗世归来的谢景枫,笑吟吟地坐在师弟身边。
其余弟子见得此情此景,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纷纷绕开他们——万一言昭发起疯来,指不定要波及到谁!
谁知,言昭一改往日性情,竟兀自翻开书来看,认真得很。
凌清越站在窗扉之外时,恰好看到这一幕。见师兄弟二人和睦,他亦是心生宽慰。
从前的言昭孤僻而孤独,如今总算有了好友,想来性情会越发的好。
看罢言、谢二人,凌清越本欲往藏书阁一行,也好为言昭入四重塔试炼找些修习书籍。
谁知,就在余光一瞥之间,他发觉言昭桌下似有猫腻:“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