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手起刀落,清冷的容颜淡漠依旧,看不出一丝慌乱,仿若这般场景他见惯了似得,漆黑而深邃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似乎感受到苏子衿的担忧,仍旧处于战斗之中的司言抽空看了眼她,见她神色依旧,只眼底有几缕几不可见的情绪划过,薄唇微微抿起,他便道:“轻衣不是那么好对付。”

    苏子衿的担忧,他自然明白,只是,轻衣并不是寻常的女子,毕竟她一个人也曾去过疆南、也曾踏足北魏,一路上自是不可能顺遂至极,那样多的危险她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又如何会怕这区区的刺杀?

    更何况,依着百里奚对轻衣的在意,即便轻衣只是受了点小伤,想来百里奚也要反响极大的,所以如今倒是说不准百里奚的杀意是为了哪般。

    见司言如此说,苏子衿不禁点了点头,诚如司言所说,轻衣着实是个厉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敢只身一人前来锦都,便不是那样容易出事的。

    这一头,司言和苏子衿两人显得有些轻松,即便在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刺杀,两人依旧面色淡淡,看的那些个冲上前的黑衣人,有些面面相觑。

    且不说司言如何镇定,就是苏子衿的反应,也着实有些平静过头,她脸上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惊惧之色,更是没有对司言的担忧,那股子绝对的信任和无畏,实在太过于刺眼。

    眼底有杀意和狰狞之色浮现,他们对视一眼,便齐齐拔剑朝着司言怀中的苏子衿刺过去。

    司言自是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凤眸徒然冷沉下来,那漆黑而看不见底的眸子,顿时有戾气闪现。

    ……

    ……

    东街的杀戮仍旧在继续,而另一头的街道上,无数百姓逃窜四处。

    尖叫声和喘息声不断的街道上回响着,有一顶软轿缓缓被抬了过来,抬轿的侍从瞧着那些个反方向而来的百姓,不禁有些惊诧。

    就在这时,软轿内,有男子阴沉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殿下,”站在轿子一侧的侍从回答道:“不知为何,好多人竟是朝着东街奔逃过来,瞧着那架势,好似在逃难一般……”

    “逃难?”男子冷笑一声,随即他缓缓掀起帘子,露出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容:“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月光下,那男子蓝色衣袍,看起来颇有些憔悴,素来伪装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如今的阴郁与不悦。

    “是,殿下。”侍从点头,随即便上前一步,随意的就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