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大胖子。
慕容白迅速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的名字,肥油发。
当然,走在慕容白身前的陈友又一次在慕容白记起肥油发的名字之前,对这个倚在栏杆上艰难往上蠕动的胖子发起了问候。
又或者说,该叫他陈氏专业的嘲讽,要更为妥当。
“哇,肥油发!”陈友斜睨着正将全身重量挂在栏杆上喘着粗气的肥油发,骂骂咧咧道,“刚才我上楼前你就在我店里吃了三碗糯米饭,现在还打包两屉包子上来,不怕真肥死你啊!”
足足二十层的楼梯,本来已经让肥油发累得气喘吁吁,早就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但此时听到陈友的嘲讽,这个怕不是有三百斤的胖子竟是如奇迹一般的挣扎着挺直了上半身的腰杆,冲着陈友回骂起来,“谁让周围就你阿友一家店的?”
肥油发呲着牙咧着嘴,带着满脸的不屑,“要是再有一家包子铺,你当我愿意吃你这菜包子?肉丝都没有一条哦!”
说完,又瞧见跟在陈友身后的慕容白,遂再冲着慕容白劝了一句,道,“旺仔我告诉你,这个卖糯米饭的,心黑唷!”
嘴里虽在说着狠话,但在肥油发满身肥油都在打着颤儿的同时,他的右手手掌却紧紧的抓住了装有包子的牛皮纸袋。
就好像抓住的是多么珍贵的财宝一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手里的包子顺着楼梯滚落在地。
瞧着眼前明显心口不一的肥油发,慕容白笑而不语。
又见肥油发似是还有话要说,便只能在冲他点头示意一下后,快步跟上陈友的脚步,赶忙离开了二十楼的楼梯口。
两人再往下走,慕容白又遇见了好多熟悉的不熟悉的街坊邻里。
有精神病人阿凤,有公寓管理员燕叔,还有养鬼的邪派术士阿九。
老楼里的邻里关系确实亲善。
在没有面临真正攸关生死的利益纠葛时,街坊们在私下里即便有那么些小摩擦,但至少在面上,却都保持着相当的情面在。
一路走下来,慕容白的面部肌肉几乎已要笑得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