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什么相看?
王书宴热气上头,大口喘着粗气。
宋石指了人抬来一箱一箱黄金,王总指挥着奴仆上前接过。打点完流程后,就看到自己这主顾面色不大好。他凑过去,弯腰靠近王书宴的耳边,小声提醒:“二少爷,宾客在院子里候了好些时候了。”
王总三年前被王家雇来打理事儿,分在王二这边,这些年来也算了解他。他虽然出身豪门,但是年纪轻,很多东西其实都不太懂。拿人钱财□□,这些年他可谓是兢兢业业。
王书宴这才打起精神,先疏散了人群,三两句话先安排了剩下的流程。
不一会儿在场只剩下他,宋纯束、赵纪堂,和状况之外的张金池。
张金池有很多话想问,但是看着前面气氛不对,便自觉抱着画在角落缩着。
“多在伯母面前替我说说好话。”
少年眼神定在宋纯束的身上,宋纯束耳边是他暗示性的话。她没有接。很快,宋纯束就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
她蓦然想起第一个世界。
她那时迷茫于父母迫切要将她嫁出去的困境里,对于未来没有丝毫方向。父母要她去相看,她心底对他这个祖父选定的娃娃亲也有期待,对他进入自己的未来也有期待。由着父母将她打扮妥当后,宋纯束去了王府,可是他没有来。
幻梦中,他也没有来。
宋纯束对幻梦有一种梦醒后似是而非的陌生感,她觉得第一个世界才是自己的人生。但是不管是第一个世界还是幻梦里,她的人生自从相看后,就开始失了控。
她一开始在那失控感中被裹挟着往前走,感觉处处都不是真实的。所以不会计较自己是否性差踏错。直到上一个世界,她死了,她的父母和她院子里的丫头们……
那些痛苦都是真的。
宋纯束在普安寺听了大半个月的佛经,虽然不尽明白,也有一些安排要做,但是迟迟不走其实也存着稳定情绪的需求在。
她在“死”后有些失控了。
所以这个相看……她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