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沃尔什就皱眉望向楚律:“你喜欢吃冰糖草莓,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
戚慎独不爽,寻思弟弟就是弟弟,怎么说话呢?你嫂子的喜好要都让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还得了?我非得听那灵媒师的话,把头顶这玩意儿染成绿的不可。
想着他又转头疑神疑鬼地去观察楚律,但后者估计因为失忆的关系,对沃尔什很陌生,听见对方说这种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戚慎独警觉了半天也没从两人之间瞧出什么猫腻来。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干嘛要跟个撒尿圈地盘的公狗一样紧张?且不说他和楚律只是逢场作戏,就算大概可能也许……他有那么一点点点在乎楚律,这顶绿帽子也戴不到他头上来啊!戚慎微才是那个傻逼苦主呢。
然而这么想却没能让戚慎独有丝毫释怀,他甚至有些郁闷地想,老子他妈的到底是你楚律祸害得第几个哨兵了?
但想归想,也不妨碍他用过来人的语气去恶心沃尔什。
“呵呵,沃尔什还是年纪太小没有经验啊。”戚慎独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感慨道:“没有向导不喜欢吃甜腻腻的食物和清晨餐桌上的一束鲜花,他们就是这样心思细腻又多愁善感的存在,作为一个合格的哨兵,咱们就要尽职尽责地守护他们这一方岁月静好……像我,就经常亲自下厨为楚律做各种小甜点,并且把买来的鲜花插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虽然鲜花这种东西要三天一换很麻烦也很浪费,但只要楚律喜欢,这一切也就都值得了。”
“我已经十八岁了!”沃尔什年轻气盛,闻言压根沉不住气,回呛他道:“而且你这是在把向导这个群体标签化,没有把向导当成独立平等的个体,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们身上而已,恕我直言,这种沙文主义的思维方式,早就在哨兵品德规范中被指出是错误的了!”
他说得激动,戚慎独却嗤之以鼻,心想管天管地你还管得着我脑袋里想什么了?这么喜欢上思想品德课,就一辈子乖乖做爸爸妈妈的好孩子,然后看你哥是怎么变着花样好好疼爱家里向导的吧。
“所以你是说我每天身体力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向导。”戚慎独顿了顿,好整以暇道:“还比不上你坐在这里上下嘴唇一碰,高喊自由与平等了?”
“我………”沃尔什霎时语塞,他下意识去看楚律的反应,显然怕对方误会自己是那种只会说好听话的哨兵,整个人异常懊恼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楚律此刻只是交叠着双腿,用一种端庄整肃的姿态平静地看着他,看起来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包容,沃尔什见状突然就瞳孔紧缩,似乎是无法忍受这样温和又漠然的注视,猛然拍案而起低声说了句“我回房间了”,便匆匆离席。
“沃尔什!”戚慎独立刻假惺惺地站起来做震惊挽回状。
“不用管他!”罗斯金制止戚慎独,沉声道:“他最近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光天真还固执已见,哪里像我们罗斯金家的孩子,你作为哥哥教训他两句是应该的,是他态度有问题,吩咐下去让佣人别给他送饭,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去吧!”
“唉。”戚慎独叹气,末了还嫌演得不太过瘾,又转头对楚律痛心疾首道:“你说说你,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啊!”
楚律不接他这茬,只冲他微笑:“冰糖草莓?”
“呃。”对上他盛着促狭的眼睛,戚慎独突然有点底气不足,但转念一想他怂什么?甜甜的向导就该吃甜甜的东西,这才是真理!他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做好心理建设,他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